司空晟一愣:"殿下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李元卿笑了笑,說道:“司空大人,難道你不覺得,一直以來,冬闈錄取的人都有問題嗎?
明明是非常簡單的命題,答案也相差無幾,甚至千篇一律。
可是為什麼,有的人就可以高中,有的人就落榜?”
司空晟歎了口氣,說道:“殿下,實不相瞞,這種現象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了。
每年冬闈,都會有人走後門關係,一些高官大員的門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文德院得罪不起那麼多大官,也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司空晟說完,臉色窘迫:“殿下的為人我心裡明白,我今天也就實話實說了。
文德院負責每年的閱卷,試題還沒出完呢,我這邊就收到這麼多了。”
司空晟拿出幾個信封,遞給李元卿。
“殿下,你看。這是最近幾天,各個部門遞來的條子。”
李元卿展開一看,幾張字條上,都寫著整整齊齊的人名。
不用說,這些全都是走後門的。
李元卿淡然一笑:“司空大人,你想怎麼辦?”
“這也正是我的一塊心結啊,”司空晟歎了口氣,無奈道:“徇私舞弊的事情,我本不想做,但這是無奈之舉啊。
就比如,這裡麵好多一部分,都是二殿下的門生,以後進入朝堂,都是二殿下要重點培養的人。
名字都送到我這裡了,我還能說什麼?
身居此位,身不由己啊。不光是二殿下的,還有三殿下、四殿下的門生,六部尚書也送有人名,我……我……我有罪啊。”
司空晟越說越氣,索性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扶額歎息。
是啊,不光是今年如此,大焱曆年以來,都是這樣。
朝堂裡,有權有勢的人,就可以借著冬闈的機會,擴張自己的人脈。
有人脈的考生,隻需答個差不多,就可以躋身仕途。
但是那些寒門弟子,就算是削尖了腦袋,成功通過鄉試,來到京城參加會試,也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就算考一輩子,也不一定能中榜。
這,就是大多數平民學子的結局。
李元卿二話沒說,直接抬手,把這幾張紙條,撕了個粉碎。
司空晟瞳孔一震,望向李元卿。
李元卿笑道:“司空大人,我不怪罪你,今年冬闈,誰都不許走後門。
我是主考官,過後我會請示父皇,親自監督閱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