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卿陰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以為你的殺手鐧藏得天衣無縫嗎?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從陛下任命我為主考官的那天,我就知道了這裡的秘密。”
張徹呼吸加重,定定地站在原地,雙目失神。
李元卿抬起頭,看了看屋頂的橫梁,冷笑道:“你把我想的太簡單了。”
午夜時分,“咚——咚”伴隨著一陣古鐘深沉的鳴聲,冬闈大考落下了帷幕。
李元卿站在主考官席上,高聲道:“所有考生現在馬上停筆,起立背手,不允許繼續答題!違規者,成績清零作廢,禁考三年。”
所有考生齊刷刷地停下手中的筆,起立站好,雙手背過去。
隨後,由專門人士進行收卷,按照序號編排整齊,依次裝入牛皮袋,打上封條,陸續轉交到李元卿的手中。
李元卿高舉手中牛皮袋展示給眾考生,最後在上麵蓋上禮部專用章。
考生們緊張的心情終於鬆弛下來,有的伸著懶腰,有的打著哈欠,有的在快速收拾紙筆。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嘈雜。
上百名金吾衛瞬間包圍了京華大學堂。
眾人大吃一驚,驚恐地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眾目睽睽之下,張徹被押了出去。
隻見張徹麵如死灰,把頭垂的低低的,眼神呆滯。
“喂,你們快看,那不是張大人嗎?”
“他怎麼了?怎麼被抓了?”
“不知道啊!”……
翟榮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也愣在了原地,他和弟弟翟春對視了一眼。
翟春低聲道:“哥,那主考官,就是李卿,錯不了!”
旁邊的一個考生聽到兄弟二人的對話,湊過來小聲說道:“喂,你們當真不認識七殿下?”
“啊?”翟榮和翟春一臉懵逼。
“主考官是當今七皇子李元卿。”
七皇子?!
翟榮驚愕地睜大眼睛,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久,考生陸陸續續地散場,翟榮鼓足了勇氣,追了上去。
“七殿下,請留步!”翟榮氣喘籲籲地追上去。
李元卿緩緩轉身,微微一笑。
翟榮連忙頷首作揖:“七殿下,恕我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如有冒犯殿下,還請您治罪!”
翟春也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龍源客棧遇到的救命恩人,竟然是當朝七皇子!
李元卿淡然道:“起來吧,哪裡有什麼冒犯之事。”
翟榮一時間熱淚盈眶,若是沒有李元卿,他們兄弟倆,彆說參加冬闈了,估計連命都沒了。
“黃庭一是怎麼回事?”李元卿忽然問道。
翟榮歎了口氣,說道:“殿下,我不敢欺瞞您,黃庭一真的是冤枉的……”
接著,翟榮把那天發生的一切,跟李元卿敘述了一番。
李元卿的神色越發陰沉,冷聲道:“好,我知道了,明天我會給出一個結果。”
刑部大牢。
在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裡,張徹一臉生無可戀地被鐵鏈綁在一根木樁上。
李元卿緩步走到張徹的跟前,低聲道:“何必呢?非要挨一頓皮肉之苦,有什麼意義?”
張徹艱難地抬起頭,無力地說道:“殿下,殺了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