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一!”翟榮忽然站起身,不解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七殿下不但救了你的命,還力薦我們二人躋身仕途,為的就是能幫你洗刷冤屈。
你現在為什麼要說這種話?那晚你們被騙進龍源客棧,險些丟了性命,你難道忘了是七殿下救了你嗎?
日後我們三人,也曾立誓彙報七殿下的知遇之恩,為七殿下效力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房間裡的氣氛忽然變得很壓抑。
黃庭一定定地看著翟榮,臉色波瀾不驚。
“我隻想自保,朝堂險惡,我能有口飯吃,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又不妨礙你們兩個去當大官,兄弟還可以照樣當,有何不妥嗎?”
黃庭一聳聳肩,滿臉無所謂的表情。
翟春氣壞了,一把拉住翟榮就往外走,說道:“哥,咱們跟黃庭一現在不是一路人了,說這些跟他也完全講不通,走吧。”
翟榮捏緊拳頭,內心十分不爽。
無奈,隻得跟翟春一起離開了黃庭一的家。
回家的路上,翟榮臉色陰沉,說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到底是怎麼了?”
翟春低聲道:“哥,我覺得黃庭一絕對不是做買賣發家了。他應該是收了不義之財。”
翟榮點點頭:“嗯,我也這麼覺得。哪有那麼好賺的錢?不到一個月,就能在京城城中心的地段買一所豪宅?
莫非……他投靠了哪一方大勢力?”
翟春十分不解道:“但是他一個被禁考十年,臭了門子的窮考生,誰會要啊?
算了,也彆胡亂猜忌了,也許是他自己放棄了呢?好歹也是有過生死之交的人,咱們能給他做到這個份上,仁義至儘了。”
翟榮歎了口氣,說道:“我回去要先給七殿下寫信。七殿下出征洛北了,以後我們就是七殿下在朝中的耳目,一定要儘職儘責!”
北風呼呼,冰冷刺骨,北上之路,崎嶇坎坷。
沿途的路是光禿禿的,放眼望去是綿延的荒蕪。
李元卿看了一眼手中地圖,說道:“我們到鹿兒川了。”
抬眼環視四周,是一座接連一座的小山。這些小山海拔不高,但綿延不斷,一眼看不到邊際。
徐瑾年臉色一沉,眉頭緊鎖地說道:“七殿下,我怎麼記得行軍路線不走這裡?這是何地?”
李元卿淡然道:“這是鹿兒川,過了鹿兒川,再走幾日,便可抵達洛水南岸。
徐將軍,這是近路啊,可以節省很多時間的。”
徐瑾年眉頭緊鎖,說道:“殿下更改行軍路線,為何不提前告知諸位將士?
而且前方路況未知,就這樣貿然帶著大軍前行,出了事故怎麼辦?”
李元卿嗬嗬一笑:“這就不用徐將軍操心了,不會出事的,我已事先偵查好了這一帶地形,並且早就派哨兵提前走了一遍,沿著此路,一路向北,一天一夜後,方可走出鹿兒川。
至於為什麼不告知大家臨時更改行軍路線,也是為了防止軍情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