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年冷笑道:“好,等到了洛北,李元卿就沒不敢這麼囂張了。”
洛北有徐永晝掛帥,李元卿隻是一個副帥,根本不是威脅。
洛水之濱,朔風如刀。
一條條巨型船隻,如同蟄伏在岸邊的洪水巨獸,紛紛蘇醒。船身多是暗沉的深灰色,同淡灰色的寒冬陰霾融為一體。
李元卿的打頭船緩緩朝著北岸行駛而去,其餘船隻緊隨其後。一時間,放眼望去洛河水麵上,千帆競渡、百舸爭流。
河麵上,還未完全融化的冰塊被巨大的船身碾碎,化成冰水,沉入河中,滾動的船槳掀起一層層浮沫,在浪花中散開。
伴隨著一陣陣號角聲,浩浩蕩蕩的船隊,朝著北岸駛去。
臨近中午時分,太陽撥開繚繞雲霧,陽光照射在河麵上,泛起一層層金色的漣漪。
公孫璃說道:‘小七,咱們到了。”
霧氣散去,視線一下子就清晰了。
李元卿一眼就看到了洛水北岸。
此時,洛水北岸黑壓壓的一片,徐永晝帶領幾千士兵,已經集結等候在北岸。
待船靠岸,李元卿第一個下船,踏上北岸碼頭。
徐永晝披著一身黑金戰甲,闊步走到李元卿的跟前,一拱手道:“參見七殿下!”
李元卿淡然道:“徐元帥,許久未見。”
李元卿雖然隻和徐永晝僅有一麵之緣,但徐永晝身上散發的陰冷之氣,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得到。
相傳徐永晝冠有“洛北殺神”的美譽,兩隻手沾滿了鮮血,所到之處,戾氣橫行。
徐永晝嗬嗬一笑:“我記得上次和七殿下相見,還是七殿下把糧食送到北莽的時候。
那一彆便是數月,這麼多天過去了,殿下還是如當時一般意氣風發。”
李元卿說道:“徐元帥現在已是鎮國大元帥了,我敬佩不已。”
徐永晝一擺手,說道:“殿下,這是什麼話,我也是臨危受命,為國請戰,不為個人。”
徐永晝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雖然是一張笑臉,但眼睛裡沒有任何溫度。
“殿下,我已經準備好了為您洗塵接風,請吧。”
徐永晝帶著李元卿,一路來到了榮順城軍營。
榮順城是緊鄰洛河的洛北三城之一,也是徐永晝的大本營。
徐永晝的精銳部隊,駐紮在榮順軍大營。這裡兵力充足,守備森嚴。
徐永晝說道:“殿下,坐吧。”
徐永晝命令人給李元卿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說道:“殿下帶兵千裡增援,我徐永晝感恩不儘。”
嘴上這麼說,實則徐永晝的內心已經把外甥徐瑾年罵了一個遍。
本以為李元卿會延誤日期,但他不但沒有耽誤,反而還提前了幾天。
不然可以直接參李元卿一本,延誤軍國大事,直接就能把李元卿一腳踹翻,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結果可倒好了,自己那個二外甥,是個廢物。
一路上跟著李元卿北上,愣是沒有起到一點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