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瑩瑩這才稍稍放心,見她捂著嘴又開始小聲的咳嗽,不一會兒有些蒼白的麵皮就咳得通紅。
便坐到她身邊,抬手給她輕輕拍著背。
這下,殷紅可好受多了,沒過一會兒,也就不咳了。
“這麼晚還要煩擾你,真是過意不去,我現在好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喝了口水,殷紅用繡帕輕輕按了按嘴角,笑著對金瑩瑩道。
金瑩瑩卻並不急著走,又陪著她坐了一會兒,見她實在不咳了,這才起身回屋。
次日,殷紅起床洗漱,隨著眾人一道上桌吃早飯時,卻發現自己的麵前,多了一碗冰糖雪梨燉銀耳。
她不由詫異的抬頭望向金瑩瑩,對方隻是衝她微微笑了笑,便繼續吃自己的飯去了。
旁邊的江心月見狀,忍不住湊了過來,在殷紅耳邊小聲道:
“我家婆婆一早起來,就出門去給您借銀耳了呢,說是您身子不好,應當給您補補。”
殷紅一怔,琉璃般清亮的眸子慢慢染上一層暖意。
吃過飯,金瑩瑩領著江心月去黎若星的墳前燒了些紙錢,又上過香之後,殷紅便打算帶著江心月回去了。
畢竟黎若星的後事已經料理完畢,留下來,也做不了什麼了。
金瑩瑩將她們送到村口,臨彆時,江心月自是依依不舍,不過,卻沒了上次分彆時的惶恐和不安了。
“殷老板,好好保重身體。”
金瑩瑩有些擔憂道。
殷紅點點頭,與她揮手道彆。
馬車裡,殷紅忍不住笑著道:
“你這位婆婆……倒真是人不錯。”
“是吧?”
聞言,江心月立時露出了一副極為驕傲的小表情來,道:
“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些,可半個字都沒有作假!”
“我何時說過你作假了?”
殷紅慈愛的摸了摸江心月的頭,思緒卻漸漸的深了。
她在宮中做活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有了些識人的本領,可卻從未見過如沈玉秋這般的人物。
第一次見到她時,對方一身村婦打扮,卻丁點村婦的俗氣都不見。
她是那樣的淡然無波,好似這世上所有的欲望,都不能裹挾於她。
所以,哪怕沈玉秋有求於她時,那雙眼裡,仍舊沒有半分卑微或渴盼的意味。
她本以為這是個冷心冷清的女子。
可今次見麵,卻又打破了她的認知。
夜半不僅聽到了她的咳嗽聲,還來照顧她,說明這沈玉秋的身上,定然有些過人的本事。
可她竟是絲毫不顯山不露水,依舊是那副淡然無波的模樣,隻是對她多了些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