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婦人微愕，看著他那副為自家爹親打抱不平的憤怒臉龐，頓時掩嘴笑了起來。
藥生塵卻隻是怒瞪著她。
婦人似乎覺得兒子這般模樣十分新鮮好玩，忍不住出言逗弄道：
“縱使你爹也在這兒，我也照樣心心念念她不誤。”
“娘你……？！”
藥生塵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笑得花枝亂顫的婦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敬愛有加的娘，居然會是一個這樣的女人？！
“您不能……仗著爹對您一心癡愛，就……就這般欺負於他……”
藥生塵艱難開口，似乎很難接受他娘變成了這個樣子。
也或許這才是她的本來麵目也說不定。
聽到這話，婦人卻笑得更加厲害，幾乎撲倒在薄毯上。
藥生塵見她一張白皙如雪的麵容變得越來越紅，不由自主的轉坐到她的身後，抬手輕拍她單薄的脊背，免得她背過氣去。
再不濟也是自己的親娘，總不忍心見她難受。
好不容易順過氣來，看著兒子那張鬱悶至極的俊臉，婦人濕潤的眸子中，忽然盈滿了慈愛：
“你真的想知道她是誰？”
藥生塵點點頭。
婦人輕歎了一口氣，道：
“恕我現下還不能告知於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她不是你幻想中的野男人，她是一個女子，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子。”
“女子？”
這個答案倒是完全出乎藥生塵的意料。
他懷疑自己的娘親在說謊，因此每次出神，他娘親的眼神都是那樣的懷戀與深刻。
但看他娘此時那雙清澈如水、不摻雜一絲雜質的清亮眼神，卻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她……是娘親的什麼人？娘親為何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藥生塵不解的詢問。
難道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她是我的發小，我們兩家原是鄰居，她娘和我娘是至交好友，甚至同時懷上了我們，因不知男女，甚至定下了娃娃親……”
說起往事，婦人臉上的表情悠遠而柔和：
“可惜，我與她皆是女子，不過，雖無緣做夫妻，卻是這世上最好的朋友。
我與她從小便一起相伴長大，她的事，事無大小，我全都一清二楚，甚至對她的了解勝過她的父母。
她對我亦然。
原本約好嫁人後依舊繼續做鄰裡，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兼知己，誰知……”
命數無常，終成遺憾，但那二十多年的姐妹之情，卻不曾隨著歲月的流逝而稍淡。
“她死了？”
藥生塵問，雖然心內早就隱隱感知到了這個答案。
“是……”婦人的聲音變得異常艱澀：
“為情而死……也可以說，被情害死……”
藥生塵一時無言。
他沒想到真相竟會是這樣，雖然心中痛惜娘親失卻一位至愛相識，但也同時悄悄鬆了一口氣。
“娘，方才……對不起，是孩兒衝動了，沒有弄清楚真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