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圖謀反的四王爺秦乾宏已除，黨羽儘數捉拿。
顧歲暖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那個被屠殺的村落待了一段時間。
那個村落的百姓並沒有全部死光，他們在決定和軍隊硬剛時，將妻兒藏在事先挖好的地窖之中，幸免於難。
顧歲暖將那些人安置妥當後，才返回京中。
顧歲暖一個大小姐這麼短時間就處理好了四王爺謀反一事，按理來說，沒被波及的汴京百姓應該對她心懷感激，連聲誇讚才對。
可是等顧歲暖回了京，關於她的謠言卻都是一些不好的。
那些還有空嚼舌根的，說是顧歲暖利用了無辜百姓做誘餌，而秦乾宏因為於心不忍，才會被逼到跳崖。
那個村落一百多名百姓的死，就這麼被推到了顧歲暖身上。
說是顧歲暖害死了那些人，說顧歲暖心狠手辣，不然怎麼可能會有百姓冒出來，跟叛軍打起來。
儘管迎接顧歲暖入宮那天，朝厭當眾警告再亂嚼舌根，就把傳謠的人舌頭拔掉，可是依舊止不住京中的謠言四起。
這麼會給顧歲暖找不痛快的，想來也隻有那位齊臨。
又是擄走秦章，借兵給秦乾澤，現在還開始謠言抹黑顧歲暖，之前秦乾宏會被那什麼城主借兵，八成也跟齊臨有關。
顧歲暖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聶千帆已經帶著軍隊趕到邊疆，情報被快馬加鞭送到宮中。情況不是很好，失去家園逃難到附近城池的百姓太多，甚至因為深冬物資短缺，出現了燒殺搶掠。
聶千帆已經在儘力妥善安置那些難民了，可是眼下的他帶去的糧食根本不夠。
早朝時，坐在主位的朝厭聽著大臣們七嘴八舌談論此事，卻誰也沒法給出一個完美的建議。
若是朝廷撥款救濟流離失所的難民，難免會出現國庫空虛，到那時，若秦乾澤打了過來，軍隊的糧草又該怎麼辦？
朝厭懶得看他們說來說去，卻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捐款救急，他冷笑一聲，這些貪官的德行，他早該明白的。
聽到朝厭的冷笑，眾大臣察覺他們惹太子殿下不快了，瞬間安靜下來，一個個都低下頭去，大氣不敢出。
“顧丞相，你怎麼看？”
朝厭看向同樣低頭不語的顧許，若不是因為顧許的勢力盤根錯節，眼下不是除掉他的好時機，朝厭早把賣女兒的人渣拖下去大卸八塊了。
不過雖然現在沒辦法動他，讓他出點血還是可以的。
顧許還在想該尋個什麼樣的說辭，能滴水不漏一些，還沒出聲，朝厭又加了一句。
“顧丞相作為百官之首，應當做出表率，對吧？”
聽到這，顧許明白了朝厭想乾什麼，儘管心裡很恐懼，嘴上還是開口恭維。
“臣願意捐出俸祿，幫承國渡過難關。”
顧許想著把朝廷發的那些俸祿捐些出去，至少不會花掉多少。
“丞相有心了，那收集救濟糧的事，就交給你來辦了。”
朝厭直接把燙手山芋丟給顧許，給了他五天的期限後，直接起身走了。
看著朝厭離開大殿，顧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那些和他同流合汙的大臣猶豫一會，還是圍了上來。
“丞相大人，太子殿下這是一點麵子也沒給您啊。”
其中一個大臣很會看臉色的抱怨起來。
他們都知道，連顧許這個百官之首都捐錢了，那他們這些小官也免不了要掏出些家產來。
他們根本就不願意拿出自己的錢，去救這些邊疆的難民。
“成大事者怎麼能如此心慈好拿捏呢？這些被趕出來的難民，誰知道是不是秦乾澤派來的臥底，費心收留就算了，還要千裡迢迢給他們送糧食！”
有了開頭的，後麵的大臣也肆無忌憚起來。
“是啊！今年這才入冬不久，就下了這麼一場大雪，糧食本就稀缺，怎麼能拿去喂這些臥底？”
“太子殿下這麼做，也太過婦人之仁了吧！”
話題被牽引到奇怪的方向，那些早就準備好的說詞，終於有了發揮的場地。
“依我看，太子殿下會做出這樣的決策，八成是枕邊人吹風吧？”
“可惜丞相大人為承國鞠躬儘瘁，卻還是遇到了這麼一個白眼狼。這種兩軍交戰的緊要關頭，還要朝廷出糧給那些不重要的平民，還指名道姓要丞相大人負責……”
“那位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儘管這些七嘴八舌的大臣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他們這是在說那位顧大小姐。
顧許聽他們都不喜顧歲暖，根本不在意他們為什麼要把矛頭指向顧歲暖，甚至還樂見其成的添油加醋。
“我那閨女就是被教養慣了，也許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冷落她了。她這麼針對我，怕是在生我的氣。”
“隻是，這孩子怎麼能拿救濟糧這麼大的事跟我賭氣呢？還要這麼多糧食……真是胡鬨。”
等到傍晚，朝廷開始在汴京權貴那裡收集救濟糧時，顧歲暖又一次成了背鍋的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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