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來！”又到了吃飯的點，歹徒在外麵砸著門，示意顧歲暖伸出手臂。
顧歲暖和往常一樣表現得木訥，乖巧，把手臂伸了出去，看著歹徒把一針管的藥劑都打進顧歲暖體內。
看顧歲暖這麼配合，他將裝飯菜的盤子塞給顧歲暖，然後開始在筆記上記錄。
顧歲暖毫不客氣的先炫飯，感覺意識混沌時就狠狠踢一腳鐵板，疼痛讓她恢複清明，顧歲暖看向房間中唯一的玻璃窗。
圓形的窗子，比手掌大不了多少，隻能看到渾濁不清的海底。
這還是顧歲暖搞壞了四扇鐵門後，才換到的滿意的房間。
吃飽喝足的顧歲暖來到那個玻璃窗前，看了眼手上戴的戒指，又看向玻璃窗。
巡邏的歹徒很快就注意到正在窗邊哐哐砸個不停的顧歲暖，看起來就好像又犯病了。
按照平時的觀察，違禁藥物在顧歲暖身上呈現出兩個極端，乖順以及暴力。
而此刻正是顧歲暖發作的時間。
巡邏的人沒在意，平時砸一砸門就算了，這遊艇玻璃的質量，哪裡是顧歲暖能砸壞的？巡邏根本沒當回事，抬腳要走時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巡邏有些不確定的回頭一看，玻璃已經被海水衝沒了，海水正在往船艙裡不停灌。
臥槽——
巡邏內心罵罵咧咧，趕忙開口通知其他人船艙進水了。
最終，顧歲暖又被塞進貨箱裡轉移回了陸地，和她一同被轉移的是其他那些被注入違禁藥物的人。
顧歲暖從司命薄那裡得知，那些孩子在另一個貨箱裡。
他們被帶進下水道裡，一路七拐八拐的，終於到了新的牢房。頭頂還有機器運作的哐哐聲。
【暖暖，上麵就是汙水處理廠。】
顧歲暖點點頭。
因為牢房有些不夠，顧歲暖和喬雪依被分到同一間。喬雪依看起來要清醒很多，也不像從前那樣哭鬨了，隻是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顧歲暖。
“對不起。”
看到顧歲暖坐在臟兮兮的泥濘裡用石頭劃來劃去，喬雪依蹲在她身側，說出那句遲來已久的道歉。
“當初我要是沒那麼懦弱，堅定站在你身邊，我現在也不會……”
藥物開發了喬雪依的大腦，她清明很多，明白什麼金主，不過是給她設下的陷阱。
現在看來她為了錢財，為了讀書機會，選擇欺騙時，就注定了此時會遭報應。
顧歲暖沒有回答，依舊努力在泥濘裡塗塗畫畫，用石頭刻上字，又用泥濘覆蓋住，看起來就好像什麼都不懂的幼兒在玩泥巴。
喬雪依看著顧歲暖都被藥物折磨成這傻樣了，還是沒忍住開始掉眼淚。
她偷偷聽到過那些實驗人員對話，這個藥物一旦注射進體內，必死無疑。
“是不是因為那天你救了我，所以也被他們盯上了？對不起……我害了你。我隻是太想擺脫家裡人，上個好大學，然後留在城裡工作了……”
“讀書真的需要很多錢，光兼職根本賺不夠。所以我才會……早知如今會死，或許我應該早早進廠打工，給弟弟掙學費的……”
“不會死的。”
顧歲暖終於接茬了，她用手撫摸著地上的公式，確認每一步都清晰，並且沒有出錯後，她用泥濘把公式覆蓋住。
“彆哭了，我們都……你不會死的。這個藥不是無解，隻是還沒研發出來解藥而已。”
“放心，你會活下來的。欺騙警察誣陷彆人是不對的，用自己的身體去換金錢也是不對的。但是想要擺脫原生家庭，好好讀書是對的。”
“等你出去後去尋山傳媒吧，他們會幫助你的。”
顧歲暖說著，見喬雪依呆愣住，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你有在聽嗎？”
喬雪依很驚喜，她沒想到顧歲暖是清醒的，反應過來後趕忙點頭。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一定要記住這個地方，記住這裡，上麵寫的是能救你命的解藥公式……”
好在顧歲暖之前學過製作毒藥，在被注射違禁藥物後，她就發現，這東西不就是古代用來掌控殺手的毒，不過是提純度更高了而已。
所以要製作出解藥也不是難事，就是有些材料如今用的是化學名，顧歲暖詢問了司命薄才知曉。
所以這公式怎麼來的顧歲暖其實沒法解釋，但是管他呢，反正顧歲暖八成也活不成，也不用去解釋。
和喬雪依的談話結束沒過多久，就有好幾個人進了牢房，扯走了顧歲暖。
他們手裡都拿著槍，一個個神情警惕的把顧歲暖送到上方的汙水處理廠內。
在密室裡，顧歲暖又看見了哈瑞斯，不過現在的他鐵青著臉，看起來氣壞了。
“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知道我那遊艇能為我賺多少錢嗎？”
因為遊艇進水，哈瑞斯隻能遣散那些客戶，得罪了人不說，警方都查到遊艇上了！再這麼下去，連哈瑞斯都沒辦法全身而退。
“快點把那些孩子帶來，提前計劃！還有，那個藥物……給她注射致死的量吧。一定要讓她多撐一會，能‘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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