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祝九殷讓我給你帶話，說我們已經輪回沐神節這一天九十二次了。】
顧歲暖再次睜眼時，她腦海裡傳來了司命薄的聲音。
【他讓你阻止埃爾羅德，再輪回下去，帝君大人的靈魂會被回溯太多次的時間撕裂的。】
司命薄的聲音嚴肅，畢竟是來自祝九殷的警告，哪怕並沒有前九十多次的記憶，顧歲暖也很快相信它的話。
隻是已經九十多次了嗎？埃爾羅德竟然重複了這一天三個月，……為什麼？
顧歲暖抬頭看向躺在她身側的埃爾羅德，他的麵色蒼白，此刻還沒醒來，額頭還有虛汗，狀態很不好。
顧歲暖用衣袖擦去他額頭的汗，埃爾羅德這才緩緩睜眼，在看到顧歲暖的那一瞬，緊張的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歲歲，早上好。”
“早上好。”
顧歲暖回應著，聽著埃爾羅德熟稔的問安，難道他連這個也重複了九十多次？
埃爾羅德擁抱了顧歲暖一會，才依依不舍鬆開了她。
“先把新衣服換上吧，我去打洗漱的熱水。”
床頭櫃上擺放的是昨晚就準備好的長裙，埃爾羅德溫柔的囑咐一句，麵色如常的離開了臥房。
察覺到他離開時的腳步有些急，顧歲暖讓司命薄盯著些，暫時按照埃爾羅德說的拿起衣服更換。
埃爾羅德確實是去準備洗漱的熱水了，可是剛到廚房，他的身形踉蹌一下，捂住胸口停了下來，然後嘔出一大口血。
聽到這裡，顧歲暖蹭的坐起來，抬腳就想去查看埃爾羅德的情況。
她還沒走到臥房門口，埃爾羅德那邊就已經用魔法將血跡清除乾淨。
“沒事的，歲歲，好好換衣服吧。時間太緊迫了，不能再浪費了。”
麵對著空無一人的廚房，埃爾羅德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司命薄將這話原封不動轉述給顧歲暖，讓顧歲暖止住了腳步。
如果說，埃爾羅德有能力一次次倒帶時間，並且自己還保留記憶，那他會知道司命薄的存在就沒那麼奇怪了。
上帝視角這種事，重複過幾次就暴露了，並且埃爾羅德應該很清楚，顧歲暖會在什麼時候開始查看他的情況。
顧歲暖退回房間，很快將裙子給換上，正在擺弄腰間的衣帶時，埃爾羅德回來了，他把盆放到一邊，接過顧歲暖手裡的衣帶，給她係了一個好看的大蝴蝶結。
“埃爾羅德……”
“我沒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至少等這一天結束好嗎？歲歲。”
從第三十遍開始，顧歲暖就在勸他，埃爾羅德知道顧歲暖想說什麼，他神色悲傷的望著顧歲暖哀求。
“我可以答應你不再讓這一天重來，所以，再陪我過一次沐神節，可以嗎？”
埃爾羅德表現出來的悲傷實在是太濃烈，顧歲暖很輕易就感受到他的緊張和害怕，這樣強烈的痛苦，卻是如今的顧歲暖無法明白的。
他為什麼會那麼悲傷？為什麼執著於沐神節？
顧歲暖摟住埃爾羅德，輕輕拍著他的背，又忍不住想起那個問題。
“埃爾羅德，你愛我嗎？”
大概是這個問題前幾次輪回都沒提到過，埃爾羅德怔愣片刻，語氣毫無波瀾的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