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第幾個失眠的夜晚,華春暉望著陽台的落地窗,聽著海浪聲,直到天色泛白,床頭的鬨鐘響起,她才回過神起身出了房間。
大概是沒休息好,意識總會出現恍惚的情況,她強撐起精神,把酒店的事情都交代好。
“春暉,你怎麼把超市和酒店都交給彆人打理了?你要出遠門?”
荊愛國出現在前台,看著華春暉憔悴的麵容,擔憂的詢問出聲,實在是不明白,華春暉到底想乾什麼。
聽到詢問,華春暉抬頭看向荊愛國,他眼中的關心那麼明顯,這麼多年一如往常。
發現華春暉盯著自己久久沒有反應,荊愛國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華春暉這才回過神來,開始了莫名其妙的叮囑。
“荊愛國,你也該找個伴了,總是一個人,會很孤單的。”
“如果……顧歲暖她回來了,你替我和她說一聲對不起。”
囑咐完這些,華春暉又繼續跟酒店的人交代事情去了。
華春暉的不對勁太明顯,荊愛國很快就察覺其中的端倪,他喊住酒店的工作人員,挨個詢問起華春暉最近的動向。
那些跟著華春暉的保鏢,是在華春暉走進雜物間後失去了她的行蹤。
因為被叮囑過不能被華春暉發現,在華春暉拿著東西走進狹小的雜物間後,他們隻能在外麵走廊,以及雜物間的窗外看守。
可是他們等了半小時也不見華春暉再出來,隻能派出一人喬裝打扮進去查看,結果發現裡麵早就沒了華春暉的身影。
他們這才發現雜物間裡有一個暗道,華春暉進來這裡麵,就是為了甩掉他們。保鏢開始四處搜尋起來,卻怎麼也找不到華春暉。
此時的華春暉已經駕駛著遊艇,載著顧誌文往大海上開去。
這遊艇是酒店為遊客準備的,大小有幾十米,顧誌文靠在遊艇的靠椅,看著後麵跟上來的船,不耐煩的神情才緩和了一些。
“為什麼要約我坐船?單獨說幾句話,也不用出海吧?”
顧誌文回頭看著前麵開船的華春暉,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她有些急?
上次想抓華春暉,結果因為她身邊跟著保鏢失敗後,顧誌文一直在想辦法聯係華春暉。
那些倭國人可是答應他了,隻要顧誌文把華春暉或者顧歲暖抓來,他們就可以給顧誌文解藥讓他的身體恢複,還會給他一大筆錢,送他出國瀟灑。
想到這些,顧誌文也懶得去計較華春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心裡暢想起未來的瀟灑日子。
開船的華春暉也有些心不在焉,她根本沒注意顧誌文剛剛和她說話了,心裡想的全是她去找顧誌文時,撞見了荊愛國這事。
明明華春暉已經包裹得足夠嚴實了,荊愛國還是一眼認出她,並且還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走。
對上荊愛國看透一切的眼神,華春暉本以為她的奇怪被荊愛國發現了。
沒想到荊愛國隻是問了聲她要去哪裡,在華春暉胡扯了一個理由後,他的眼眸沉了些許。
“非去不可嗎?”
荊愛國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在挽留她,華春暉心亂如麻,最後還是狠下心。
“是,非去不可。”
華春暉不能這麼放過顧誌文,哪怕他的癌症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是假的,華春暉也不會允許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發生。
畢竟,顧誌文原本是個健康的人,忽然患上罕見的癌症,明明快死的人,卻被保護起來,還生龍活虎的。
而其中一直在推波助瀾的都是那些倭國人。
不對勁,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華春暉不相信,顧誌文這麼個貪生怕死的家夥,知道自己快死了,還能得瑟的在她麵前扯謊說他即將去國外享福。
華春暉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想到顧誌文這個人渣乾的事,想到她那已經死去的女兒,想到害死女兒的凶手如今還好端端活著。
華春暉根本沒辦法安心入眠,也沒辦法再回應顧歲暖的感情。
阿寶的死幾乎成了華春暉的執念,不停的折磨著她,她根本沒辦法放任顧誌文自生自滅,卻什麼都不做。
華春暉想為她的孩子報仇,讓顧誌文血債血償。
隻有親手殺了顧誌文,親眼看著顧誌文去死,她才能放心。
這是華春暉能為她那女兒做的,最後一件事。
“顧誌文,你還記得阿寶小的時候嗎?”
華春暉將船停在一個礁石群前,前方是被海水蠶食的巨石,後方是一望無際的海。
望著華春暉一副要追憶往昔的樣子,顧誌文皺著眉沒有接話。他回頭看了看,後麵的船還沒有追上來。
“那個時候,我總是太忙,明明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卻連個照顧她,陪伴她的時間都沒有。”
華春暉也沒想聽顧誌文的回答,繼續自顧自感慨。
“她不和我親近,誤會我,這些我都能理解,畢竟我沒有給予過她足夠的關愛。”
“後來她被你賣了,又突然逃了回來,我以為我終於有機會,可以彌補我那可憐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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