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勝喊了幾聲都沒有等到阿台的回應,他心中察覺不妙,硬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步靠近玻璃窗。
透過窗上的血跡,華國勝看到躺在地上沒了動靜的阿台。
鳥兒用儘全力,想要打碎人類製造的玻璃窗,可沾滿他血跡的玻璃卻連一絲裂痕都不曾有。
“明明可以獨自飛走的,為什麼要做到這份上?”
華國勝好像從來沒有好好審視過這些有靈性的生物。
畢竟在很多時候人總是會下意識覺得,自己是高於其他生命的存在,思維豐富,手指靈活,擁有情感。
沒人會在意撞死在透明玻璃上的鳥兒,沒人會在意被車輪碾死的小動物,也沒人在意被砍伐的樹木是什麼動物的棲身之所,被汙染的河流是什麼動物的安身之地。
人們嘲笑那些動物的蠢笨和送死行為,唯獨忘了人類居住的地方,曾經也是他們的棲息地。
原本這裡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沒有數不儘的高樓,反光的窗,沒有永不停息的車流,散不去的霧霾。
是人類導致了他們的死亡。
“阿台,下輩子要離人類遠遠的,去無人的地方,自由的飛翔吧。”
望著地上血肉模糊的海鷗,華國勝紅了眼眶。
“是我……配不上你豁出性命的營救。”
華國勝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痛恨這扇打不碎的窗。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照片,對上照片裡顧歲暖的視線,華國勝難過得想要流淚。
“阿台說的對,暖暖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可能對我置之不理?我們不在了,你一定會一直找個不停吧。”
華國勝顫抖著手,有些艱難的用受傷的手將那照片折起來,塞進窗戶縫隙裡。
“暖暖,希望你能早點找到我們……”
早點得知真相,就不用徒勞的苦苦搜尋了。
門外的腳步越來越近,華國勝假裝想逃,朝著門口走了好幾步。
華國勝看到外麵的人對撞死在玻璃上的阿台罵罵咧咧,隨手撿起地上死去的海鷗丟進了海裡。
然後,他們來到鐵門前,打開了緊閉的鐵門。
華國勝閉上了眼,準備好了迎接死亡。
機器嗡鳴著,將血肉灑入大海,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
。
玻璃破碎的巨響在貨輪響起,吸引了船上警察和船員的注意。可等他們趕到發出響聲的地方時,看到的隻有被打碎的窗戶,和碎了一地的玻璃。
軍艦撞上貨輪的事很快出了結果,他們查到了殘存的錄音和錄像記錄,是倭國貨船主動挑釁的軍艦,甚至還動用了槍械。
軍艦在抵抗中和貨船發生碰撞,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軍艦上的人被抓捕殺害。
因為信號被阻斷,他們隻能用錄音錄像的方式保存證據,結果還是有很大一部分有空缺,很明顯是被銷毀了。
華國直接在國際發聲,要求倭國給個說法,除了軍艦的事,他們還拿出了一個東西。
充滿放射性物質的汙水,隨著那貨輪一起被帶進華國海域,並且借著“軍艦撞上貨船”的名義,將那成噸的汙水倒入華國海域。
隻是事情還沒引起廣泛關注,就被另一個消息蓋了過去。
倭國表示,他們擁有了能把輻射汙染水稀釋淨化的技術。靠著這份技術,他們解決了遺留的汙水,如今決定將已經稀釋乾淨的水倒入大海中。
華國帶頭表示反對,倭國那邊又拿出某個權威機構的檢驗單,表示他們的水絕對沒問題。認為華國的反對行為,是在侵害他們的權益,是惡意的欺辱行為。
國際上吵吵嚷嚷的,可那些貨船上的人要怎麼處理,始終沒有個結果,還因為殺人的證據不足,被送回了國。
那些倭國人被送回去那天,顧歲暖坐在遠處的船上靜靜看著,直到他們的船駛入大海,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那是那艘載著倭國人的遊輪最後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從那以後,那艘遊輪徹底失聯,仿佛消失在這個世界。
倒是有個目擊者聲稱,他在海上看到過那艘遊輪。
那時遊輪上到處都是血,有一個冷著臉的少女站在那血泊之中,身上的白裙隨風飄揚,卻沒沾上一點血跡。
海水仿佛活過來了,正在抓著一個活人不停往甲板上砸,直到那人頭破血流,呼救聲變得微弱,都沒有停下。
“如今殘忍殺戮的你,和我們又有什麼區彆……”發現求饒沒用,被砸來砸去的人出聲指責。
顧歲暖平靜的望著他,絲毫沒被這話影響。
“從來不是我要殘忍殺戮,而是你們這些人,就應該承擔這樣的死法。”
若她因為不想殺戮就放過了這些人,那華國勝呢?那些同胞呢?他們死前經曆了那麼多痛苦,這些人有放過他們嗎?
“今日我手染鮮血,隻為將來不會再有人被你們殺害。”
“彆擔心,你暫時還死不了。我會一點點敲碎你的骨頭,把你泡在你們倒入海中的汙水裡送回倭國。”
“聽到這些,你很害怕嗎?嗬,害怕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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