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些天秦承宏的實驗數據來看，我猜測，他在用這種方式來肯定自己的存在。”
司命薄認真和顧歲暖科普。
“他已經催生出一種類似於人的自我保護意識。所以他的程序連他自己都欺騙，讓他認為他就是真實的秦乾宏，而不是一個由代碼生成的數據。”
“情況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暖暖，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講述完探查到的情況，司命薄看向站在窗邊吹風的顧歲暖。
外麵的街道有玩家在走來走去，但早已沒了秦承宏的身影。
顧歲暖的思緒有些飄遠，想到渾身染血屠儘村落的秦乾宏，想到那時他毅然決然跳下懸崖，也想到史書的描述。
他服下損害身體的丹藥，以朝厭的身份在那皇位上堅持了三十年，為天下人帶來曆史上最繁榮的朝代。
沒人選擇他，沒人看好他，可僅僅隻是他這一生中有一個顧歲暖對他釋放過善意，所以他的餘生都在回報這份善意。
“算了，不用管他。”顧歲暖垂下眼眸，收回思緒。“氪金排行榜的事也解決了，按照原計劃，我們要去找忱晏父母的同事，調查清楚芯片的事了。”
“好吧。”看顧歲暖已經做出決定，司命薄也沒再多說。
第二天一大早，在忱晏來到電腦前和顧歲暖問安時，顧歲暖就跟忱晏說了，她查到了當年忱晏父母研發芯片時，和他們在一個實驗室的同事下落。
“……要出門？”
得知這個線索的忱晏看起來並不開心，他眉頭緊皺，看起來不太想出門。
“想要知道當年的事，最好是去當麵詢問。那人警惕性很高，應該不會在網絡上透露自己的信息。”
聽到顧歲暖的解釋，忱晏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忽然收緊。顧歲暖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明白他是在抗拒外出。
“忱晏，我可以進入到手機裡，陪著你一起出去，給你指路。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你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了嗎？”
“……好。”忱晏猶豫了會，還是妥協。
約定好了吃完午飯就出門找人後，忱晏就出去讓機器人管家準備出門的事了。
忱晏一離開，司命薄就冒了出來，它在空間裡看到一切，想到忱晏抗拒出門的樣子歎了口氣。
“感覺帝君大人這一世過得更慘了。”
身體的殘缺帶來的痛苦是終身的，更彆提忱晏在正是青春最活潑的年紀，失去了家人和自己的雙腿。
出門對他而言，意味著要去麵對他人打量的目光，麵對殘缺給他帶來的諸多不便。
“他真的沒辦法再站起來了嗎？”顧歲暖看向司命薄。
按照小說的套路，它這時候應該掏出什麼起死人肉白骨的秘籍讓顧歲暖學，然後顧歲暖成功醫治好忱晏，讓他愛上顧歲暖。
“……若夢菲都教了你些什麼？”聽到顧歲暖的心聲，司命薄沒忍住吐槽。“沒有秘籍，也沒有醫治的可能性。帝君大人這一世，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暖暖，你要知道那場車禍不是兒戲，忱商下手時下的死手，帝君大人是被搶救了好久才能活下來的，隻是失去雙腿對他而言已經是幸運。”
“我明白。”顧歲暖隻是更希望忱晏能如常人那般站起來，正常的行走，哪怕可能性隻有萬分之一。
就算真的沒辦法也沒關係，她會陪著忱晏，讓他振作起來，接納自己的殘缺，不再這麼封閉自己。
大概是因為要出門，今天這頓飯忱晏吃得特彆慢。這暗戳戳拖延時間的行為，讓挪到他手機裡的顧歲暖感到無奈。
這家夥表麵雲淡風輕，其實也還保留著小孩子心性，以為這樣就能逃避掉外出嗎？
“忱晏，今天外麵天氣晴朗，無風，氣溫27度到36度。”
“嗯。”忱晏聽著手機裡傳來顧歲暖的聲音，不明白她為什麼說起這個？
“……如果你再不出門，中午的太陽會很曬。”
“嗯。”忱晏的回應帶了些悶悶不樂，大概是明白自己逃不掉，他放下了碗筷，去收拾準備出門。
“可以把機器人管家的權限給我嗎？”看忱晏要走，顧歲暖趕忙開口。
忱晏沒什麼意見，喊來機器人管家操作了一下，就把權限給了顧歲暖。
等忱晏收拾好出來，發現機器人並沒有什麼變化，顧歲暖還是在手機裡，正在和司命薄聊天。
忱晏又看了眼機器人，不明白顧歲暖要來權限乾了什麼。
大概是因為心裡有疑惑，等忱晏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走在大街上。
街道上人來人往，也有不少機器人忙碌著，代替人們進行簡單枯燥的體力工作。
人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模式，看著機器人推著忱晏走在大街上，最多就是好奇望一眼坐著輪椅的忱晏，然後很快移開了視線。
“說起來，最開始人們也反對過機器人接替人類的工作……”
手機裡，司命薄正在和顧歲暖科普。
機器人普及之初並不順利，這代表著許多人將失去賴以生存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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