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裡的粉霞色的魚鱗,江寒矜退出珠璣環。
她並未馬上將魚鱗灑進海水裡,而是捏著掌心裡反複觀摩,用神識探了又探。
絕劍宗的弟子將江寒矜以及煉氣期的弟子圍在中間,無人注意江寒矜在做什麼,就算是知道也不會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江寒矜反複確認魚鱗有沒有問題,可她不願意去相信一條陌生魚,尤其還是在巧合之下出現的陌生魚。
她站起來走到聞鳴鶴的旁邊小聲的開口:
“聞長老,弟子找你有點事。”
聞鳴鶴睜開雙眼,他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眾弟子,沒有多言,而是走到一旁設下隔音陣,才看向江寒矜沉聲:
“要與老夫說什麼事。”
“弟子偶得一物,但總覺得有些不妥,資曆尚淺看不穿是否是他人設下的圈套,還請聞長老替弟子掌掌眼。”
江寒矜做足了姿態,她是真的不懂哇!
不懂就彆裝懂。
旁邊就坐著個資曆深的,何必為了自己那一丟丟微不足道的自尊放棄請教的機會。
這是江寒矜在末世裡學會的第一條法則,想要活著,就得恬不知恥,不要臉的貼上去才能活下來。
江寒矜這話說的好聽,聞鳴鶴原本微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是什麼東西?”
“就是這枚魚鱗。”
聞鳴鶴低頭看著女孩兒掌心裡小半個巴掌大的粉霞色魚鱗,意外的挑了挑眉,“這魚鱗,老夫沒看錯的話,是駁雲仙的?”
“嗯,之前在海底遇見過,可惜被它逃了,而且那條魚很是狡詐,故意引誘弟子去彆的地方,所以有些不放心,就想請長老掌掌眼。”
聞鳴鶴伸手拿起鱗片看了起來,關乎手底下弟子的安危,他仔細檢查過一遍,一遍不夠再來一遍,直到確認沒問題後才將鱗片放回江寒矜的掌心。
“此物無異樣,駁雲仙的魚鱗,煉丹有奇效,莫要隨意丟棄。”
一臉嚴肅又十分鄭重囑咐的老頭兒,在月光上顯得順眼不少。
江寒矜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聞長老說的是,弟子曉得的。”
沒問題就行。
若是有問題,第一個死的就是雲永漁。
江寒矜並沒回到包圍圈裡,而是來到海邊用手掰下一點點魚鱗碎片灑進海裡。
月光下她的眉眼淡薄,月色將這張還未能完全長開的小臉襯托的如畫中仙。
難以想象,待她徹底長開,會是如何光景。
聞雪走過來的時候,就是看見這麼唯美的一幕。
突然間,唯美畫卷被一抹濃厚血腥所撕碎,聞雪在觸及到那雙警告中滿含殺意的眸子,嚇得怔然在地,手裡的畫卷也掉落在地上。
江寒矜看著這一幕滿意的笑了起來,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嚇唬人的。
這個聞雪在清心宗的時候,總是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接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