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飄著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看著挖草三人組,皺著的眉頭一直都鬆不開。
她家的子嗣,竟然真的隻剩下小貓三兩隻。
還都是死的。
真正的龍族後代都很稀少的,有的龍一輩子都生不出來一個純種的。
但和其他種族的在一起就不一樣了,跟小豬仔似的哢哢生。
這兩隻崽子,血脈駁雜成這樣,可想而知,在他們死後玄家究竟成什麼樣了,到底是誰對玄家出的手。
三人被視線鎖定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不僅僅是因為麵前的殘念是玄家的祖宗,更因為對方身上帶來的壓迫感,讓人害怕。
“你們起來吧,不用這麼害怕。”
對於崽子,龍女自認為自己還算和善。
如今她隻剩殘念,也做不了什麼大事。
挖草三人組得到肯定,這才從地上站起來,縮著腦袋看著龍女。
龍女失望的收回眼神,“竟然如此不堪大任,玄家,終究是沒落了啊,江寒矜,你帶我去看看吧。”
江寒矜嗯了一聲繼續往前帶路,走了兩步後,她突然轉頭看著那三人道:“你們接著挖,年份小的不要。”
“是。”
夏侯夙答應了一聲,蹲下身去接著挖靈草,剩下的兩姐妹有心想說什麼,看著遠去的人影,嗓子眼裡的話就說不出了。
年齡小些的玄檀櫻不服氣的捏著鏟子戳著地上的泥土,她看向自己的姐姐姐夫,嘟囔著嘴道:
“姐,姐夫,我們為什麼一定要聽她的話,我們祖宗都在呢,我們和祖宗說吧。”
夏侯夙挖草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眼神複雜,伸出手寵溺的敲了敲玄檀櫻的頭道:“櫻兒,你不懂,人與人之間也是有利用價值的,剛才那位祖宗隻剩下殘念,你就確信江寒矜的身上不會有針對殘念的法器?
她可是把之前祖宗的藏寶都挖了出來,再加上之前破壞的陣盤,祖宗殘念奈何不了她,再者玄雍還站在她的那邊。”
夏侯夙說完長歎一口氣,看著不服氣的玄檀櫻又接著說道,“我們鬥不過她。”
“怎麼鬥不過,那是我們心心念念想見到的祖宗啊,祖宗一定會為我們做主的!”玄檀櫻聲音堅定。
夏侯夙沉默下去。
死人鬥不過活人。
玄雍是玄家唯一一名後代,那祖宗就算做主也會看在玄雍的份上輕拿輕放,動不了筋,傷不了骨。
像江寒矜這樣的人,除非你能一擊致命,不然就是不死不休的折磨。
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人微言輕,人微言輕啊。
生活在這個時代,沒有強大的背景板、強大的實力,人就像水中海草,一陣驚濤駭浪後就什麼都不剩了。
但,隻要活著,就算是野草也會迸發出強大而頑強的生命力。
所以現在江寒矜不管讓他們乾什麼,老老實實聽話總比死了好。
不然長生陣……
他這點子修為經不起折騰。
玄檀櫻年齡小不懂這些,他自小經曆磨難又如何不懂。
至於自己的娘子,他私底下已經好好說過了,她也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他不願意就這麼安靜的死掉。
看不到仇敵家破人亡,他怎能死去。
夏侯夙沉默下去,玄檀櫻看向自己親姐,“姐,你說句話啊!”
一向不喜歡的江寒矜的玄檀星這個時候意外的沉默,她像是認命了一般似的伸手扯了扯還在氣鼓鼓的玄檀櫻一把,“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