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江寒矜在血絲被毀的那一瞬間她就感知到了,看著手中幻滅的人像,她足尖一點,飛速撤離此地,身後的銜珠身上卷著一堆孩子累的大汗淋漓。
那些人是什麼人?
不認識。
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些人發現她遺留在那兒的東西,有可能會追過來,要是追過來就麻煩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去跟陸雲嫣他們彙合,按照她的腳程,再走個半個月,應該就到了吧。
江寒矜帶著這些小孩兒,路過一座小城的時候,她將這些孩子放進了慈孤樓。
慈孤樓是專門收養孤兒的地方,把這些還沒有四歲的孩子放在這裡,最好不過。
她也不想帶著一堆拖油瓶上路。
那些發現自己蹤跡的人到現在都還沒露出真實麵貌呢。
在快要接近水澤原野的時候,江寒矜被一行人攔住了去路,他們服飾奇特,長相奇特,包括但不限於八隻手的人類。
統一摸白頭發在陽光底下晃人眼睛,江寒矜甩著劍,踩在一棵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群人。
最高的她看不出修為如何,這群人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好惹,最低修為的都能跟自己持平。
他們找自己做什麼?
江寒矜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些人是寒家出來的人,為什麼呢?寒家作為寒靈子的家族,她也算熟,獨特的血脈讓他們家的小孩一生下來就是白發,說是白發其實是更接近銀色的白,看上去就像白色的綢緞,是十分美麗的發色。
而眼前這些人的白發卻是乾枯的白,類似於老人白發,加上他們骨齡不大,身體卻都像被透支了生命力即將死去的人一般。
以上兩點,就能斷定他們不是寒家的人。
既然不是寒家的,那會是誰?
“嘎吱——”
“嘎吱——”
輪椅轉動的聲音從人群後傳出,攔著自己的人自動分離成兩半,坐著輪椅的女人從後邊走了出來。
她手裡捏著半根還會散去的血絲,表情柔和的看著江寒矜,看上去沒有什麼惡意的樣子。
江寒矜在看見那血絲的時候就知道這些人是誰了,這些人就是在自己離去以後,去了地宮的人。
這血絲本來是放在那裡監視公子樂的,防止公子樂的傀儡尋找自己。
沒想到卻被這些人發現了,還順著找了上來,以後的血絲還要改進改進了。
“你們是誰?攔著我有什麼事嗎?”江寒矜語氣不善,長劍蓄勢待發,在空中發出嗡嗡劍鳴聲。
他們修為高又如何,讓她當狗,比殺了她還難受。
“大膽!竟敢對螢大人不敬!”
女人旁邊的八手青年指著江寒矜怒斥,江寒矜臉色陰沉下來,周身血氣逸散,就在她準備動手之時,女人咳嗽兩聲衝著旁邊的青年斥責道:“沐,不得無禮。”她腳步虛浮的從輪椅上站起來打量著江寒矜,臉色柔和的開口繼續說道,“這位姑娘,匆忙擋路實在抱歉,但我找姑娘是有事相求,咳咳。”
江寒矜眉頭一挑,有事相求還是這個態度,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那八手青年可不太像是求人啊。
女人虛弱的咳嗽兩聲,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她看著江寒矜,眼神難掩激動,摧毀地宮的人,比自己想象中的年輕,也比自己想象中的強大,更比自己想象中的有活力。
雖然隻是個金丹,可她透過軀體偏見了那閃著光的八個光點,天底下找不出一個的全元素根骨。
隻是那根骨被濁氣包裹,無法生出,到底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