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藍建材廠是該縣新建的國營企業,坐落在離縣城30裡以外的藍豪村的一個半坡上。漂亮的廠門大開著,坐北朝南。看裡麵是一個很大的場地,沒有任何綠化,再往裡走看到的就是一排房子。門前栽著一排樹。再往北就是圍牆了。在這排房子的西邊有一個鍋爐房,供熱水和洗澡用的。
廠子東邊是一個四層的宿舍大樓,西邊是一個三層的辦公樓拖著一個會議室,再往西走,還有一個二層辦公樓,並延伸著一個大廳,地麵全部是用水泥打好的。
我和惠匿在裡麵到處轉了一圈,原來這是一個生活區。然後又走到大門口,往右前方看去,發現有一些很高很大的圓庫,還有一座冒煙的窯。看來那邊是生產區了。
生產區傳來“呼啦呼啦”的響聲,再看看來來往往的工人。這個廠子的人好像不是很多。有的穿著灰色的工作服,戴著帽子;有的臉上看起來像是撲了一層白石灰一樣,有穿工作服的女性,帶著工作帽,頭發上滿是灰色的,我的心裡好悲涼,便看了一眼惠匿,說道:“我以後就在這樣的環境裡工作,好臟哦!到處是土啊!”
他也皺了皺眉頭,似乎感覺到我很不喜歡這個環境,就說:“你不想上班,就回家吧?”
“回去?回去有錢花,孩子慢慢長大了,我們用什麼供他上幼兒園,上學?我還是留在這裡吧!”我表情冷漠的說。“行了,你先回吧,我自己去辦理手續。你回家趕緊看看庭庭!在這裡我什麼都得隱瞞。”
惠匿看著我,心裡很是難過:“那我走了,你小心點啊!”他騎上車順著廠大門前的一個大坡衝下去了,望著惠匿遠去了,我眯起了眼睛,似有所悟的自語道:“看來我的命運比生孩子還要苦,來到這麼個荒涼的地方,自己好慘啊!”
我的痛苦命運也許才剛剛開始,我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事會逼我去做,我並不害怕什麼,但是我沒有想到,人生的每一步都要慎重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不能反悔,這真的是一步錯就步步錯呀!
然而,我想改變,既然選擇了跟惠匿結婚,那麼我就一定會跟他過一輩子,既然惠匿是扶不起的阿鬥,那麼自己就要扛起家庭的重擔,讓我們的兒子庭庭過上好生活,受好的教育。但是他還是希望惠匿能乾些事情。否則,跟寄生蟲有什麼兩樣!
我背著包先去總務科報了到,然後就被臨時安排到西邊的二樓2號房間,這個宿舍連我共住了三個人,一個是荀玫,中等偏低的個子,短發大眼,穿著樸素,看起來很乾練。但說起話來卻很親切柔和。一個是熊貓眼的喬米,個子高,穿著時尚,善著濃妝,說話聲粗的像吹破的號。
同宿舍的這兩個女同事是銷售科的,而自己才剛來,還沒有安排工作,需要經過廠辦培訓一個星期後才予以安排。
因為是夏天,我沒有帶太多行李,慢慢的鋪了床,感覺有點累了,然後坐下來休息,宿舍的荀玫坐在床邊,問道:“哎,你是不是貧血呀?”
我怕宿友發現自己什麼,故作鎮靜的說:“我不是?”
荀玫看了看我,沒再問,隻是說了句:“哦,我看你臉色有些傻白傻白的!”
“哦,我就這皮膚,從小就這麼白。”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回答道。
中午,吃過午飯,大家都午休了。我的胸房脹的特彆難受,同時擔心被宿舍的同事發現,其實我自己並不怕什麼,怕的是再給父親帶來麻煩,也怕自己的身體出什麼事,這可怎麼辦哪?我躺在那,眼珠子急速的轉動著,心急如焚,同時又痛心疾首。我看著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浸濕了,再瞅瞅旁邊的她們,倆個人都睡著了,我迅速的撕掉一些衛生紙,裝進褲子口袋裡,悄悄地出了門,又輕輕把門關上。
走出大門,來到廠子西邊的一條鄉村路上,順著這條路往深處走,然後看到了一片麥田。我小心的望了望左右沒有行人,便走進麥田裡,然後蹲下來,撩開衣服,用手使勁的擠壓著自己發脹的胸房,鮮香的乳汁一滴一滴的被擠落在麥田裡。眼淚也伴著滴落的乳汁,“吧嗒!吧嗒!”的掉在麥田裡,和滴落的乳汁混合在一起。
“小生命,我的孩子,這麼好的乳汁,媽媽卻不能喂給你,而要白白的擠掉,浪費掉,可憐的小生命!”
想著想著,我不僅大聲哭起來,我哭的好傷心好傷心,我悲歎自己的命運,悲歎庭庭的命運:“小生命,這是媽媽和你的命啊!有奶不能給你吃,你這麼小,媽媽卻不能陪伴你,與你朝夕相處!”
我覺得自己傷心不說,還可憐自己的孩子,覺得太對不起自己的孩子,心裡有無數的對孩子的內疚,但當我想起惠匿婚後的一切行徑時,內心卻又充滿氣憤和怨恨,我恨他讓我措手不及,恨他讓我提前結了婚,我恨他讓我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陪孩子!
要想過好的生活,給兒子好的生活環境,惠匿肯定是靠不住了,隻有自己去努力奮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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