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椅看起來一塵不染,扶手處更是經過打蠟處理,散發出一種柔和而誘人的光澤。
顯然,這把椅子一直以來都受到了精心照料和保養。
柳雲天輕聲笑了起來,目光落在那位太監身上,開口道:“你做得很好,從今往後,就由你來接替朱大總管的職位吧。”
聽到這句話,太監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但仍保持著恭敬的態度,急忙跪地謝恩,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不辜負柳公的期望,並且會全心全意地侍奉皇上。
柳雲天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端坐在蟒椅上,感受著熟悉的觸感,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時光。
他輕輕歎了口氣,向太監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太監連忙回答:“奴婢賤名靳大川。”
柳雲天凝視著他片刻後,微微頷首表示認可,並平靜地說:“那就多謝靳總管了。”
靳大川受寵若驚,連連擺手道不敢。
接著,他站起身來,靜靜地退到一旁,恭順地站立著。
柳雲天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目光掃過下方稀稀落落的人群,心中不禁感歎,同時也疑惑地問道:“都到齊了嗎?”
在場的幾位大臣互相對視一眼,麵露難色,紛紛歎息。
他們心中清楚,如今朝廷局勢動蕩不安,人心惶惶,許多官員都已經離開了京城,投效了離國。
柳雲天冷笑一聲,隨後站起身說道,“那這朝會也沒什麼好開的了,各自回去吧。”
說著,柳雲天率先朝著殿外走去,路過其中一名大臣的時候停了下來,斜眼看著對方。
那名大臣連忙低下頭,弓著身子,一副聆聽的樣子。
柳雲天笑了笑,“這位大人腳上這麼多泥土,看樣子是去城外晨跑了?”
此話一出,那名大臣整個身子一顫,身體開始不聽使喚的哆嗦了起來,“是……下官喜歡早上去城外鍛煉……養好身體,好為大梁多奉獻幾年……”
柳雲天自然不會相信對方的話,這顯然是一個謊言。
這名大臣的鞋子上沾滿了泥土,而這些泥土不可能是來自於城內。更有可能的是,他已經逃離了京城,然後聽到柳雲天歸來的消息,才匆忙趕回來的。
然而,柳雲天並沒有直接戳穿這個謊言,而是選擇給對方留一些顏麵。
畢竟,能夠及時醒悟並回歸大梁的人,總比那些一心要撞南牆的要好得多。這樣的人還有得救,可以繼續為大梁效力。
所以,柳雲天並不打算追究他。
柳雲天走出大殿,遠方一名禁軍正急匆匆地跑來,來到柳雲天麵前,撲通一聲跪地,大口喘氣說道:“柳公,外麵有一個小孩找您,下官不知是不是您的熟人,若不是,下官便將他趕走。”
柳雲天聽後,臉上露出陰沉的笑容,“小孩?”接著他對禁軍揮揮手道:“我知道了。”
說完便往中聖門走去,那名禁軍趕忙小跑回去,提前打開中聖門,隻見一個小孩正在被一個禁軍拳打腳踢。
“小叫花子,趕緊滾遠點,就你也配讓柳公見你?!”禁軍一邊打一邊罵道。
少年側身躺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住頭部,任由那名禁軍無情地毆打著他。
他既不反抗,也不躲閃,雙眼無神,似乎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力量和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