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妮去了南城,這裡沒有冬天,她畏寒,在海城那樣冷的冬熬不下去。
“宴小姐,散心回來了?”民宿的老板娘一下就記住了這位住客的名字,因為長得實在太漂亮了,“現在季節不對,你晚兩個月來沙灘上還可以撿貝殼呢。”
宴妮點了點頭,興致不是很高,她之前崩潰太多次,現在反倒淡然。
十二月的海城大雪彌漫,十二月的南城驕陽似火。
但宴妮是冷的。
她訂的房間在頂樓,連著一片小花園,有秋千和水吧。
現在風溫柔,浪聲爛漫。
沈依瀾和宴秋盛也在南城,忙宴家一個小分公司的項目,也不知道為何用了這麼久。
宴妮已經有幾天沒看過手機了,關機,失聯,不想讓任何人找到她。
“宴小姐,那邊桌上有蓮霧和木瓜,放久了也會壞,你吃點。”老板娘看她又下來,熱情的招呼,“咱南城的這些水果,是最甜的,夜市也好逛,看你一個人來的也無聊,晚上涼快可以去夜市,熱鬨著呢。”
宴妮拿了個蓮霧,很紅,光澤誘人,“謝謝,我會去的。”
“這姑娘出來旅遊怎麼悶悶不樂的?”等看著人走了,老板娘忍不住和前台嘀咕。
前台年輕些,追潮流懂得多,“老板娘,很明顯這美女是出來玩養情傷的,那眼睛裡的悲傷,都要溢出來了。”
“啊?”老板娘疑惑,“我怎麼看她好好的啊,眼睛又亮又漂亮,這麼漂亮的美女也會受情傷嗎?”
“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的。”前台捏了塊木瓜扔進嘴裡,嘻笑,“人世間愛恨癡纏,善男信女,入了情局,便無法脫身。”
老板娘笑,拍她的手臂,“哪學來的語錄,文鄒鄒的,聽的我起雞皮疙瘩。”
宴妮有潛水證,她報了一家私人訂製的自由潛。
說是私人定製,其實就是一人一個教練帶,保護安全,他們這艘遊艇總共就五個會員。
她想找回從前,加州野蝴蝶的性子,萬花叢中飛,不為任何停留。
遊艇開到淺水區停下,今天風和日麗,風小,很適合潛水。
宴妮穿的比基尼,墨發如錦緞,容顏美豔神秘,琥珀色的眸子落了陽光,金燦燦的。
她身材好,酥胸翹臀,加上跳舞,有肌肉,身體纖細又充滿生命力。
會員和教練都忍不住看她。
帶宴妮的教練是南城本地人,戴鴨舌帽,皮膚曬得黝黑,眼睛卻很亮,硬漢掛。
“放鬆了嗎,這個季節海水溫差大,容易抽筋。”教練將麵鏡和腳蹼遞給宴妮,“你有潛水證,之前自由潛有記錄嗎?”
宴妮接過東西,搖頭,“我之前是在淺水區看珊瑚,並不是玩競技的。”
教練沒再說什麼。
這片海域不深,有許多珊瑚和熱帶魚,宴妮經驗很足,比其他四位會員體驗都要好。
教練跟著她,沒乾涉太多。
海麵投落陽光,像流動的浮金,海底是白沙,珊瑚間成群結隊的彩色遊魚。
教練幫宴妮拍了照,很美。
宴妮泡在水裡,其實是放鬆的,她想放空自己,漂浮在這片水域裡,或者沉睡。
她鬆了氣勁,任由自己往下沉。
教練看出她不對勁,撈起她,往下遊。
“你瘋了!”教練心有餘悸。
宴妮摘下麵鏡,彎出個輕鬆的笑容,“沒有,我隻是想放鬆一下。”
“放鬆?”教練將她往遊艇邊帶,“放鬆你放任自己缺氧,昏迷?我做這行十年無事故,可不想栽到你手裡。”
宴妮垂頭,“抱歉。”
會員裡有兩個海城人,來南城過冬天,站在甲板上聊天,用的海城話。
浪聲裡,宴妮其實聽不太清楚,加上她剛剛缺氧現在有些耳鳴。
“聽說了嗎,說是卿安寺下車禍生死不明的那個車主,是祁家老爺子的私生子。”
“靚號邁巴赫怎麼也得是非富即貴了,那麼大的雪也不知道去山上拜什麼佛,願沒成真,人倒是快死了。”
宴妮覺得有瞬間,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她掙脫開教練,快速遊到梯子邊往上爬。
“誰出車禍了?”宴妮用的海城話,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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