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綿情緒激動起來,慌忙解釋,“不是的祁總,我沒有說謊,e先生因為我沒有說是你強奸我的說辭,還差點囚禁我,他比祁總想的還要可怕……祁總,我隻能說到這裡了,有人來了。”
電話被艾綿掛斷。
祁書賢還站在窗前,回想起跟e的幾次相處,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隻感覺e很討厭彆人不尊重他。
但艾綿的語氣,也不像是在說謊。
——
除夕。
宴妮很勤快,早早的起床,沈依瀾和宴秋盛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中午吃飯也沒挑食,乖的不正常。
她在等祁書言的電話,然後溜出去。
宴家沒什麼親戚,過年不會走親戚串門,基本也就吃個年夜飯,然後新年裡會回外婆家。
宴妮的外婆在蘇城,是蓮花水塢式的宅子,冬天冷,能看白雪和殘荷。
等了好久,下午一點,她手機才響,早上還在下雪,下午時卻放晴。
“到了嗎?”她邊塗口紅邊往外跑,聲音是止不住的雀躍,“你彆停門口,稍微遠一些,我跑過去找你。”
祁書言的聲音很輕,像是含著笑,“好,我等你,好好走路,彆跑。”
宴妮不聽他那些話,隻想早些見到他,電話也沒掛,下樓對著客廳喊,“爸爸媽媽,皎皎叫我去她們家打麻將啦!”
“胡說。”沈依瀾坐在沙發裡看電視,“你什麼時候會打麻將了?”
等她看過去,人已經跑沒影了。
宴妮外套都沒穿,她今天穿的紅毛衣,白色的毛妮裙,腳上是小羊皮靴子,很討喜的裝扮,襯的臉也紅紅的,更像年畫娃娃。
她就舉著手機跑,不帶停歇,祁書言能聽到聽筒裡傳來的,呼呼風聲。
經年之後,宴妮仍舊記得那天,他們的第一個春節。
祁書言穿白色大衣,脖子上圍紅圍巾,安靜立在雪中。
他穿白色總是溫柔,紅色熱烈,讓他在一片雪白中,最出彩,過目難忘。
身後是茫茫雪色,他望著她,在笑。
宴妮也笑,朝他撲過去。
“好想你。”她鑽進他大衣裡,臉貼在他心口,輕輕的蹭,“好想你啊,阿言。”
祁書言抻起大衣將她裹住,“不是才見過嗎,怎麼就這麼想了?”
宴妮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真的對他太依賴了,有時候見不到,她會覺得焦慮。
“我離不開你了。”她仰著腦袋,抿著唇對她笑,像最有穿透力的一束光,“阿言,我們永遠不要分開好不好?”
“真的嗎?”祁書言低頭,眸子裡許是落了雪,濕漉漉的,“妮妮永遠也不要和我分開?”
“當然是真的!”她踮起腳親他,讓他唇上也沾上些暖色,“是我們永遠不分開,我和你,不是我們單獨一方。”
祁書言用力的回吻她,感受著心頭的白雪在融化,“嗯,永遠不和妮妮分開。”
宴妮在和他接吻,就依偎在茫茫白雪中,緊緊環著他的腰,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她聽到的,不是永遠不分開。
她聽到的,是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