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下,踩著刀山火海,逼她抉擇,還摧殘著她,快些選。
到底要哪一方死。
“爸爸。”她握住宴秋盛的手,小聲祈求,“流言會過去的,我最近先不見他好不好?等熱度過去……”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你們不能再有任何來往!”宴秋盛替她做了決定,容不得她拒絕,“我已經訂好了機票,明天你和你媽媽一起回外婆家,等流言蜚語過了再回來。”
“我不能選擇我愛的人嗎?”她聲音有些顫抖,無助,“爸爸,你再了解了解他好不好,他跟祁家已經沒有關係了,他很厲害的……”
說到後麵,她發現,她其實也不夠了解祁書言,隻知道他能在挪威獨自生活十幾年,他的學習,生活,愛好,強項,她好像都不是很清楚。
“妮妮,愛也要愛對人。”宴秋盛拉開她的手,鄭重告訴她,“你們的身份是不定時的炸彈,網上的人那麼罵你,爸爸是在保護你,怕你受傷。”
宴妮被阿姨帶著,回了自己的房間,門又被鎖上了。
第二天她才被放出來,送上飛往蘇城的飛機。
沈依瀾在飛機上勸導她,“妮妮,眼前的路是黑的,你爸爸想把你拉出來,祁書言是祁嘉寒的小叔,你們之間沒有可能的。”
宴妮坐窗邊,望著外頭的烏雲發呆,“我很清楚的媽媽,但是沒用,我知道,他會找到我的,他的性子,你們不了解。”
這也是祁書言的可怕之處,對她強到讓人窒息的掌控欲。
更可怕的是,她在慢慢接納,習慣。
她也瘋了。
“你外婆外公他們還不知道,回去玩幾天,多陪陪他們。”沈依瀾歎了口氣,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清楚,“要真是忘不掉放不下,也等風波過去再處理你們的感情,你爸脾氣倔,你也倔,我隻能由著你。”
宴妮高考成績不算太好,勉強夠的上985,本來已經選好了學校,就在海城,但因為跟祁嘉寒訂婚的事情,半強迫,她又倔,硬是跑到加州去了。
沈依瀾因為這件事,心裡也有些怨宴秋盛,但也沒辦法。
事已成定局。
宴妮不常回蘇城,小時候讓沈老夫人和沈老爺子帶過一年,其他時候就節慶能看著。
老兩口對她是溺愛,比親孫都要溺。
宴妮沒拒絕回來,也是給自己找撐腰的,說動了外公外婆,她跟祁書言便會少了許多阻礙。
蘇城前兩天也下了雪,簷下的積雪還未化,寨子裡是木橋連水塢,大片的殘荷。
這裡的冷,比海城還要陰綿,但今日天氣不錯,冰麵也在悄悄融化。
“外公,外婆。”宴妮在主廳見了兩位老人家,揚起笑,跑過去,“新年快樂,妮妮大年初二就來給您二位拜年啦!”
往年都是臨近元宵才回,今年確實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