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也選兩套,我想先去上個廁所,就在旁邊,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說著,她還指了指廁所的標識。
祁書言看著她,不知為何而來的心痛,他不肯放手。
“寶寶也想要你選的衣服呀。”她拍了拍他的手,笑的很幸福,“我的糖水怎麼還沒到,你幫我催催,我上完廁所出來就想喝。”
他看了眼廁所,確實就在旁邊,坐在店裡就能看見。
可那一刻,他就是不舍。
“妮妮……”他漸漸鬆手,理了理她的小辮,“夏天來的很慢,明天登記完,我們看完爸媽就回挪威好不好?”
宴妮抱住他,臉埋在他懷裡,似乎是在撒嬌,“好,我們去挪威,去阿言生活的地方,我想了解阿言的一切。”
她忍著,不讓眼淚落下。
熟悉的冷香,但她已經尋不到那絲沉香氣,心難安。
最後的貪戀,她抱他抱的很緊。
“記得男寶寶女寶寶的都要選。”宴妮鬆開他,忍著淚,不忘叮囑,“萬一是男寶寶,你沒給他挑衣服,他會討厭爸爸的。”
爸爸。
祁書言對這個詞很陌生,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哽在喉頭,出不來。
他隻能就那樣看著她不急不緩的背影,心在焦躁,甚至是害怕。
“妮妮。”他沒忍住叫她,想她回頭來,看看他,“一定是女兒。”
宴妮沒回頭。
祁書言選好了衣服,坐在休息區等待,店員送來熱茶,放在他手邊。
他的位置,能看到洗手間。
買糖水的下屬回來了,將還溫熱的東西交給他,“gene先生,買回來了。”
祁書言抬手看表,她已經進去了快十分鐘,心焦躁,不安。
他喝了口茶水,想壓一壓那躁意,卻在將入口時,心陡然抽痛。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他連完成呼吸都困難,臉色蒼白瞬間。
茶水灑了,他西服上有些狼藉。
下屬看他臉色不好,上前關心,“gene先生,您沒事吧?”
祁書言視線被擋住片刻,皺著眉頭,擺手示意下屬讓開。
視線重新明朗,他眼角瞥到之前看到的兩位高中生,瘦瘦高高的背影,在玩腦袋上的卡通帽子,耳朵立起來,又落下。
像他的心跳。
“幫我叫個店員過來。”他等不了了,十分鐘,已經是他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