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破碎的女殺手在楚赦之的搭手下掙脫了刑具,掃了眼遍地狼藉,心中滋味複雜:“真是一群傻子,算了,我有什麼資格笑話彆人呢?”
她對還活著的殺手堂的弟子說:“我們都被騙了,葛老三個月前就死在了觀滄瀾手中,醉木師姐也……”說到這裡,她哽咽不已:“引狼入室的不是師姐,是那個從來不把我們的命當命的葛兆鵬啊!”
靈猴雙子中的一個本想伺機偷襲,可聽到她的話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青禾,你說清楚,師姐怎麼了!”
原來,這位一直被經營茶館的中年男人以叛徒之名關押的女子就是之前一直在假扮“葛老”的聽嶼身邊護法的青禾,而此時的她顯然已經明白了之前一直被隱瞞的真相:“你們還記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起,殺手堂在任務中死去的屍體開始統一集中焚毀?”
一個傷勢較輕的人已經隱隱明白了什麼:“是觀滄瀾剛和師姐結識之後,我還曾運送過一回屍體,當時還疑惑過……為什麼要根據死亡的時間分彆運輸,而且分的十分細致。”
“這麼說,我還記得從去年夏天開始,我們接到的任務變得又多又難,有次我差點就死了,幸好醉木師姐及時趕到……”想到最近的傳聞,這群人心中都有了鬆動:“難道,是葛兆鵬那老東西故意讓我們去送死的?”
青禾紅著眼睛,字字泣血:“葛兆鵬早就嫌活人又費錢又容易起異心,觀滄瀾通過師姐結識了那個老東西,然後說動了他,一開始是拿新鮮的屍體試驗,後來那老東西嘗到甜頭,故意派人去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裡送死,師姐勸說多次無果,裝作愛慕觀滄瀾潛伏在他身邊想要殺掉他,卻還被我們誤會……就在一天前,我親眼看到了師姐,那個喪心病狂的畜牲,他把師姐也做成了活死人!”
“我逃到最近的分部,想將這件事公之於眾,可是他!”青禾指著地上隻剩一口氣的中年男人,恨聲道:“他早就成了觀滄瀾的人!他汙蔑我是殺手堂的叛徒,要殺我滅口,隻待假冒葛兆鵬身份的觀滄瀾命令一下就要動手!我以性命發誓此言句句屬實,隻要你們願意隨我去宣城,就能親眼揭穿他的騙局!”
靈猴雙子立刻道:“我們同你去!”
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見:“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那觀滄瀾必定手持一支活死人大軍,光我們這些人,去了也是送死,有什麼用呢?”
青禾氣急:“你們……我們從小在殺手堂長大的人,誰沒有受過師姐恩惠!她如今慘死,你們怎能容許害她的人逍遙自在!”
“醉木是好,可她也已經死了,她既然重視我們的性命,也不會想讓我們送死吧?”
還有人嘟囔:“就算她是葛兆鵬立的幌子,可人不還是她引過來的,要是她沒把觀滄瀾引薦給堂主……”
青禾大怒:“你說什麼!你找死!”
楚赦之看了這麼久的熱鬨,終於出聲:“咳,或許你們誰還記得我的目的?”他意味深長地看向青禾:“姑娘說要帶在下找班莒,不會不記得了吧?”
靈猴雙子對差點殺了他們又放他們一條生路的楚赦之又敬又畏,聞言遲疑道:“可是三堂主……不是今年四月中旬的時候就被葛老以叛逃之名秘密處決了嗎?如果那時的堂主就已經被人假扮了,那三堂主恐怕……”雙子之一窺著楚赦之的臉色,把“死定了”三個字咽回肚子裡,換了種委婉的說法:“恐怕凶多吉少。”
青禾搖頭:“並非秘密處決,是被一個任務調去了極寒之地。”她麵露幾分愧色:“因為三堂主當年為楚大俠您說了話,葛老一直對他心懷不滿,這些年他接到的任務不是遠就是難,所以當初假扮成葛老的人將三堂主派去極寒之地我也沒有懷疑,後來三堂主沒了消息,假葛老便命我傳出他叛逃被秘密處決的消息,我太蠢了,還真的以為葛老是終於容不下三堂主才斷了他回殺手堂的後路……”
楚赦之打斷她:“任務地點具體在何處?”
“龍牙海,艮山堡。”青禾道:“你知道殺手堂用來控製我們的藥吧?”
楚赦之點頭:“奇毒美人畔,每年發作一次,如果沒有解藥,一天後腸穿肚爛而死,屍體身上有粉色斑塊,似美人麵頰胭脂,故有此名。”
青禾道:“任務的具體內容便是去艮山堡取走煉製美人畔解藥當中的一味藥材,但我懷疑這本身就是一個陷阱,三堂主臨走時曾和師姐說過幾句話,我想,以三堂主的智謀,恐怕已經有了些想法,所以未見三堂主屍體,很可能他並沒有死。”
楚赦之沉吟:“龍牙海……那不是點蒼派駐地附近嗎?”
他猛然想到,獨孤長老身為點蒼山前掌門,明明已經多年不理雜務,這次卻突然出山,莫非……
楚赦之心下稍安,班莒能在已經得罪了心胸狹窄的葛兆鵬的情況下存活這麼多年,自身的本事不言而喻,如果他已經覺察到不對,那麼現在的了無音訊大概率就是已經得到了點蒼山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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