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茶棚不久,項容就發現姓顧的那戶人家一直跟在她們後麵。
另外兩支隊伍大概是遠遠地見情況不對,早早就繞路走了。
項容低聲對謝善和道:“小心點,那戶人家好像在跟著我們。”
謝善和看向油布下的包袱,擔憂道:“他們該不會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看顧家的家當行李和穿著打扮,不像是缺錢的。
但這世道,什麼都難說。
項容臉色微沉,摸摸袖中暗器:“中途不休息了,體力還撐得住吧?”
謝善和做了個深呼吸,點點頭:“我可以的。”
兩個人說不休息就不休息,跟在後頭的顧家人慢慢累得喘不上氣了。
騾子也受不了,必須停下來喝水吃豆料。
唯獨顧家夫人霍棠月根本坐不住,時不時地張望項容與謝善和前進的方向。
見兩人越走越遠,她著急地催促:“都動作快點,稍微歇歇就繼續走。”
近幾年,顧家老爺因為身體不好,又聽了道觀大師的話,潛心修身養性,很少過問家中事宜。
於是,顧家上下的大小事都交給青梅竹馬的發妻霍棠月全權處理,她在家中幾乎有絕對的威嚴。
她發了話,旁人即便心中有幾分抱怨,還是乖乖遵從的。
顧老爺一貫是溫和的性子,不在外人麵前,駁發妻的麵子。
此時卻微微皺眉道:“天已經黑了,舉著火把趕路都不方便,強行要趕路,就怕騾車翻了,把家當、孩子都摔了。”
霍棠月在他身邊坐下,耳語道:“耽擱不得啊,我們要跟上前麵那兩個女子。”
“為何非要跟著她們?就因為她們二人殺了那十幾個大漢?咱們家中也是有護衛小廝的,即便再遇到歹人,也是不怕的。”
霍棠月白了丈夫一眼。
心想,你除了一門心思想生個兒子,吃各種亂七八糟的藥;就是躲在煙霧繚繞的道觀裡修道,把腦子都修壞了。
霍棠月懶得費勁多解釋,平白耽誤時間。
她再次催促道:“都搞快點,準備走了。”
顧老爺好脾氣地扯扯她衣袖,“你到底急什麼呢?”
霍棠月站起身來,語氣堅定:“你彆問了,等趕上那兩個女子,自然就知道了。總之我是在為咱家的女兒們尋一個更穩妥的出路。”
項容趕著路,偶爾會回頭觀察。
顧家人的身影漸漸消失,應該是體力不支,又餓又累,必須停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