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姐,你要獸皮做什麼?”
“我拿來繪畫。”
“繪畫?”祖明澈很驚訝:“從未聽說,在獸皮上作畫的,有什麼說法嗎?”
胡芸兒嫣然一笑,道:“暫時還不能說。等過一段時間,時機成熟了,我再告訴你。”
祖明澈心想:“什麼是時機成熟啊?難不成是想等嫁進來之後?她既然這麼說,那肯定牽涉到機密,就像她先前施展的‘障眼法’,不能為外人所知。”
於是他微笑道:“那就以後再說。”
胡芸兒道:“祖公子,你是武修,武修的儘頭是修仙,我有一套仙門煉體術,你想不想試試?”
祖明澈凝視著她:“是真的仙門煉體術?胡家怎會有如此秘法?”
胡芸兒道:“我爺爺位極文臣,讀過很多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看的書也有幾萬卷了,偶然碰到一門煉體術,覺得很有意思。你若感興趣,我便跟你說說?”
“您請說。若真是仙門煉體術,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秘訣。”
“這套體術喚作‘四靈訣’。我隻有四靈訣的口訣,沒有親自練過,不曉得能否練成。”她當年做鬼的時候,經常去朝陽宗溜達,曾經看見一位金丹真人,每天晚上對著皎潔的月華,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
有一天夜裡,她趁著金丹真人離開,悄悄溜進他的洞府,看到一本羊皮古書,裡麵記載了“四靈訣”。
那時候,她的神魂凝實,接近於鬼仙,記憶力非常強悍,匆匆翻看了羊皮書,便將上麵的內容記在心裡。可惜她做鬼的時候沒有肉身,重生之後乃是女孩子,練“四靈訣”太吃力,所以才想將其送給祖明澈。
祖明澈問:“何謂四靈?”
“四靈是指龍鳳虎龜四種神獸。四靈訣主修脊椎骨,將一整條脊椎骨分成四部分,從最下邊的尾椎開始修煉,喚作‘龜山關’;然後是五塊腰椎骨,喚作“五虎闕”;再往上是十二根胸椎,喚作“鳳凰台”,又叫‘鳳凰十二式’;再往上則是七節頸椎,喚作‘龍漢劫’,又叫‘青龍七式’。練到最後,整條脊椎形成一條大龍,跟頭顱骨鏈接,形成‘天龍戲珠’的格局。”
胡芸兒嘴裡這麼說,其實她當時觀察金丹真人煉體的時候,金丹真人隻練到鳳凰十二式的第九式,後邊的青龍七式和天龍戲珠都是羊皮書上的說辭,究竟能不能練成她壓根兒不知道,但她知道那位金丹真人在朝陽宗戰力超群,是朝陽宗與彆派交手時取勝的關鍵人物。
現如今,那位金丹真人還活著呢!
所以胡芸兒不得不叮囑:“你若想練這門法訣,隻能一個人偷偷練,不可被外人知曉,否則會連累整個國公府。”
“連我哥也不能告訴?”
“既然是仙門煉體術,那自然出自仙門。如果你練功的時候被仙門中人看見,將會帶來彌天大禍。仙人的脾氣很古怪,往往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
“我明白了。”
胡芸兒取出一本小冊子,道:“我把龜山關和五虎闕的口訣和姿勢都畫出來了。你照著修煉,試試效果如何。等你練成了,我再將鳳凰十二式的圖畫出。若很難煉成就算了,凡事不可強求。”
祖明澈接過小冊子,翻開一看,看見上麵的字很美,畫更美,雖然隻是人體姿勢,但卻畫得栩栩如生,禁不住心中欽佩:“胡小姐好畫功!”
他把書小心收好,定睛看著胡芸兒,心想:“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難道就因為我先前救過她?還是說,這是天賜的緣分?”
這時候的祖明澈,越看越覺得胡芸兒可愛。他年輕麵皮薄,不敢當麵說出來,多看對方兩眼,自己的臉先紅了。
胡芸兒雖然前生嫁過人,但與羅振玉並無夫妻之實。她做了一個甲子的鬼,穿堂入戶見過很多事,所以在男女情事方麵,見識比祖明澈強多了,但沒有親身經曆過,總歸得之於皮毛,不如親生經曆的事體會深刻。
正在這時候,樓下傳來一陣喧嘩。
胡芸兒從包廂裡出來,向下一瞧,發現有人在打架,一方是安倫侯府的羅振玉和羅星君,另一方是平涼候府的張順岩和一位身穿儒士服的青年。
羅星君是安倫侯羅半城的嫡長孫,雖然還沒有成年,才剛剛十二歲,卻已經是七階武士了。
張順岩是平涼侯張邦思的次子,年過三旬,比羅振玉大十歲。
按理說,年齡差距這麼大,應該是打不起來的。
問題出自那位身穿儒服的青年,他是嶺南提督的公子,名字叫作“黃震”,自幼在嶺南長大,這次來京師參加秋闈,未能考中進士。
黃震跟張順岩有姻親關係,他來京師之後,一直住在平涼侯府中。
眼看要過年了,待在家裡沒事做,張順岩帶他出來消遣。
他們坐的位置,距離羅振玉和羅星君比較近。
黃震雖然是文士,但他出身不凡,平日裡我行我素,來到京師也不曉得收斂,盯著羅星君多看了一眼,於是惹來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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