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外麵的紛紛擾擾,元沉月這兩日在元家過得清靜安逸,仿佛真的在待嫁般。
元家這兩日平靜如常。
李氏躺在床上,一邊掛念女兒一邊擔憂兒子的事東窗事發,李念初從那日後再沒來過元家,回到了李家待嫁。
元臻月管理家事,每天忙得腳跟不著地,連午覺都不能如往常般休息,倒也無暇再去元沉月那裡討嫌。
元慎一心撲在公務上,一回元家也隻待在書房中,對元家的兒女有些不聞不問的意思,好像憋著一口氣,在等著八月初一諸事禮畢才肯鬆一鬆。
元星月回了嚴家,但擔心親娘這邊有什麼差池,一天一回的來回跑,倒也沒聽見嚴家那邊有什麼不滿。
用過了午膳,元沉月坐在小榻上,閒來無事看起了詩經。
“還有三日就八月初一了,小姐可選好陪嫁丫頭了?”
彩荼憂心忡忡,生怕得隨元沉月陪嫁到趙廓那邊去,生生和親娘分開。
她一邊剝著蓮子,話出口時又警惕的看了一眼芷柔,生怕芷柔眼神如刀射了過來。
自從前幾日從丞相府回來,彩荼知道芷柔也是胡焱的人後,便沒有那麼怕她了,話也多了。
這裡沒外人時,彩荼大多時想說什麼就說了,但說著說著芷柔的眼刀就過來了。
彩荼覺得那樣的眼神著實可怕。
恰好此時,宮裡來人了。
一位身著宮裝的女官,恭敬的對元沉月行了一禮道:“這是皇後娘娘特意命宮裡針繡局,為元小姐趕製的嫁衣。”
芷柔從宮裡來人手裡捧過托盤,遞到了元沉月麵前。
元沉月目光落在這大紅嫁衣上,突然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榮弗幾番和她說起,他要讓人製出最美的紅嫁衣,然後穿上等著他來迎娶,後來她也一直在等著,隻是好景不長。
元沉月很快收回不該有的心思,她把手輕輕覆了上去,隻覺得這嫁衣用料華貴,做工精細。
她觀察著衣擺上繡著精美的龍鳳圖案,紅色的衣裳上鑲嵌著金色的絲線,如同朝霞映照在清澈的湖麵,光彩奪目。
“真美。”
元沉月忍不住感歎。
芷柔送走了宮裡來的人,回到屋內第一件事便是問,“小姐可要試試?”
元沉月眼皮不抬,鬼使神差的應了一聲,好。
衣裙褪下,元沉月在芷柔手中一件件穿上這繁複的紅嫁衣,直至最後係上鑲嵌珍珠腰封。
穿上大紅嫁衣的元沉月,襯得她麵如桃花,身形愈加婀娜窈窕,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更顯得典雅莊重,若是再戴上鳳冠,又會是何等美麗。
看得彩荼在一邊忍不住呼道,“小姐穿這身可真美。”
芷柔也點點頭,“不錯。”
元沉月看了兩人,由衷的笑道,“哪個女子穿上能不好看,哪個女子穿上它都是最好看的。”
彩荼表示不同意,“四小姐穿上就不好看,她之前穿個紅嫁衣在府上到處瘋瘋癲癲的笑,很是滲人。”
見元沉月的笑淡了下去,彩荼才自覺失言。
“大好的日子,提她做什麼?”
芷柔來這時日不多,在皇後身邊也知道了元家的許多事。
彩荼趕緊補充道:“我聽我娘說,四小姐在莊子裡不得安生,鬨得雞飛狗跳的,幾個婆子都按耐不住她,又不敢動粗,老爺沒法子了,就讓人給她下藥,這才消停些了。”
“下藥?元大人對親女兒也夠狠的。”芷柔鄙夷道,眼睛看向元沉月多了一絲憐憫,“對親女兒都這樣,何況不是親生的呢?”
“芷柔,幫我把它脫下來。”
元沉月興致闌珊,在芷柔的幫忙褪下了大紅嫁衣,換上原來的衣裙。
芷柔把嫁衣折疊好,放回托盤上。
彩荼道:“小姐可要午睡?”
“好。”
元沉月寬衣躺下,錦被蓋在身上,她困意襲來,沉沉睡了過去。
待到醒來時,她開口便喚道:“英兒,倒水來。”
彩荼一聽,趕忙倒了水來,“小姐,英兒不在飛羽閣了。”
元沉月接過水,喝了一口,才有些清醒,看著窗外夜幕降臨,心裡微微有些失落,她淡淡一笑,“我睡了太久,有些糊塗了。”
“芷柔呢?”
“芷柔姑姑出去兩個時辰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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