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出生就已經是煞……
這未免也太危言聳聽了,一聽就知道有多驚險萬分,危機重重。
周離行麵色一凝,抓起桌麵上的碗就往周離塵頭上暴扣過去,周離塵隻來得及露出驚詫的表情,就直接縮小被扣進了碗裡。
這話越說,他就越覺得眼前這家夥的成分十分不純,最重要的一點,這姑娘明明是純靈體,什麼都觸碰不到,卻能觸碰到自己,這怎麼想都不合理。
要是換成其他人,指不定就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周離行不是,他先懷疑彆人,或者直接質疑世界。
反正千錯萬錯都不是自己的錯,絕不精神內耗。
碗扣在桌麵上,發出哐當一聲,碗沿在平滑的桌麵上快速旋轉了幾圈,嚴絲合縫地蓋在上麵。
周圍的場景閃了閃,天地在一瞬之間改換,木桌子化作了石桌,腳下的地板變成了細軟的草地,斜對麵是一棵巨大桃樹。
而蕭景臣站在角落四十五度憂傷抬頭,倒也不是真憂傷或者是凹造型,就隻是單純地在數桃花罷了,真是給他閒的。
周離行看著手底下不斷在掙紮抖動的碗,一手摁碗,一手撿起地上的石頭壘在上麵。
石頭堆上去後,碗依然在動,周少爺直接拿起石頭在碗上敲了幾下,三聲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他摸了摸下巴,一臉探究地道:“原來鬼也怕音波攻擊啊。”
蕭景臣終於數完他的花,抬手看了眼手表,道:“十五分鐘,成績不合格。”
周離行作為一個學霸,“不合格”這三個字,簡直觸碰到了他的雷區,忍不了一點,他說:“你這合不合格是以什麼為參考標準的?我懷疑你這是故意針對,隨便打分。”
蕭景臣用平淡的語氣說出最氣人的話:“我第一次遇到煞的結界時,隻用了三分鐘,而你,明明有家長陪同,卻依舊花費了十五分鐘……”
他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唉~朽木啊。”
周離行:“……”
您老還能算是家長?杵在一邊冷嘲熱諷,一會兒隱身一會兒又冒出來,還暗搓搓往人身上呲水,這分明是擾亂視聽的搗蛋鬼!
想到這裡,周離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褲襠,沒有水跡,一絲都沒有。
周離行麵無表情地看向蕭景臣,左眼寫著“無恥”,右眼寫著“卑鄙”,難怪他在和煞的交鋒時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難怪他沒能完美躲過危險,原來這就隻是蕭某突發奇想,臨時施加的一個小障眼法。
蕭景臣雖然呲水了,但周離行也是真的完美躲開了,這才是真的現實!
周離行向他伸出手,道:“給我搓雙鞋出來。”
蕭景臣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還真給他弄了一雙鞋出來。
其實這也不算變,而是直接隔空取物將蕭景臣的鞋子給快遞過來了,畢竟法術也是要遵守質量守恒定律的啦。
他將鞋扔給周離行,輕斥道:“沒大沒小。”
周離行伸手穩穩接住鞋,直接往腳上套,悄悄勾唇,心道:這家夥居然還是個幼稚傲嬌鬼,一點大佬氣質都沒有。
“喂,你叫什麼名字?”
蕭景臣愣了愣,道:“乾我們這行的,名字是忌諱,不可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