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綁他們?”
嗬,這真是個好問題。
說來話長,這件事情的起因經過,其實還得從白天蕭景臣和老鬼圍觀吃瓜的事情開始說起。
正是正午時分,分明是陽光最明媚的時間,但眼前十字路口的生魂卻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依舊周而複始地去演繹著同一個劇本。
蕭景臣的瓜都已經吃完了,隻剩下一盆子西瓜皮,他剛想用帽子蓋著臉睡個午覺,江遠突然又跑了過來,端起他腳邊的盆就想走,連招呼都不帶打一聲的。
剛蓋上臉,還沒找到個好姿勢睡的蕭景臣:“……”
合著在你小子的眼裡,咱就是閉眼就睡的嘍,連有人過來偷盆都不曉得?
雖然這不鏽鋼盆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多重要的東西,但秉持著“我可以不要,但不能沒有。”的優良傳統,蕭景臣直接撲騰起來。
他趁著江遠得逞後的一時不備,直接捏住對方的手腕反剪在後,膝蓋頂上江遠的背。
猝不及防地,江遠被蕭景臣這利落的操作控製,左腿直接往地上一跪,上身被膝蓋頂向前,又被手腕上的力道帶著往後,全靠蕭景臣的力氣支撐起他沒有直接趴下去。
江遠:“……”
謝邀,並不想以這個姿勢被按在大街上,這簡直要多丟臉就有多丟臉,這事兒估計都能被同事們笑話一輩子了。
他還沒開始嚎呢,蕭景臣那邊就疑惑上了:“你這爪子是來乾嘛呢?頂風作案啊。”
他一邊放手,一邊看了一眼身後,警局的警徽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江遠揉了揉自己被“哐當!”往地上砸的左膝蓋,一臉的後悔委屈,:“我就是過來把盆拿回去,曬久了容易爛盆……”
說實話,這話蕭景臣是真不信,一臉狐疑地盯著江遠看了一圈,直把人給看得心虛。
蕭景臣眯了眯眼,直接伸手把江遠褲袋裡的布頭扯了出來,江遠連忙往回扯,倆人就著一塊布頭進行了一場拔河。
你一下我一下地拉拉扯扯,布頭直接露出了真麵目,那是一塊兒抹布,擦座椅和玻璃的那種抹布。
蕭景臣:“……”
江遠:“……”尷尬得腳指頭能在鞋底摳出一座芭比夢幻城堡了,嗚嗚嗚,媽媽,我在領導麵前社死了。
這讓他以後怎麼理直氣壯地去抓發神經的領導?作為正義使者突然出現,抓著領導回警局做思想教育(雖然對方根本不聽),這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唉!
蕭景臣挑了挑眉,已經能猜到這家夥為什麼要來他這裡偷了,估計是警局搞大掃除,他舍遠求近,直接想起了自己腳邊的盆,然後打起了主意。
這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江遠既沒有拿到盆,又被他直接暴力往地上一按,麵子裡子都丟乾淨了。
江某人一臉的“爭取寬大處理”,心裡卻在流著寬麵條眼淚
蕭景臣正想嘲笑,在本就社死的江遠頭上添一把火,結果好像連老天爺都在幫對方,那邊一直沒有異動的生魂突然就出了問題。
他們本來在十字路口打得好好的,但江遠往地上一跪,生魂就好像被按了某個開關鍵似的,突然停頓下來。
蕭景臣瞟了一眼,見他們沒什麼特殊的行動,便也沒理,誰料這群家夥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就一窩蜂地往江遠身上竄。
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找著替死鬼後要上人身的妖魔鬼怪,哪有一點生魂傻白甜的樣子。
蕭景臣:“……”江遠果然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開關吧。
好家夥,有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杵在這兒,然後一群發了瘋般的生魂往人身上竄,他這個唯一能做點什麼的玄學界人士怎麼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而出手的代價就是——他把自己當鎮靈石用,直接定在這裡動不了了。
看著又重新回到十字路口繼續打架的生魂們,蕭景臣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唉~看熱鬨害死人啊,這下好了,直接沒有退路,要把事情管到底了,沈全知道了一定會罵我蠢的……”
他將倒在地上的江遠拖起來開搖,直把人搖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時候,直接把盆放在了他的手上,用一種臨終托孤的語氣表情道:“我的瓜皮兒就交給你了,帶回去給食堂阿姨,一定要不負我的期望炒一大盆啊。”
江遠下意識地低頭一看,自己懷裡抱著的正是蕭景臣吃剩下的西瓜皮兒,他說:“大盆沒有,中盆應該有,你要遵循質量守恒定律啊。”
嗬!看來挺清醒,還知道什麼是質量守恒定律。
蕭景臣直接麵無表情的一個飛踹,江遠就以屁股為基底,直接滑了出去,好在地板夠平滑,不然估計會發生點血案,比如醫院肛腸科突然送來一個急診病人,從此警界的傳說就又多了一個。
江遠滑出來的時候其實真挺絲滑的,畢竟他被踹出來了都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看見手裡的盆和西瓜皮,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老子手真穩,居然能忍住不把這玩意兒給扔出去。”
他站起身回頭,那邊連馬紮帶人,都沒了影兒,撓了撓頭隻當自己做夢了,毫無芥蒂地往警局走,甚至信守承諾地將西瓜皮兒給了大廚。
隻不過……
江遠送完瓜皮,捧著個不鏽鋼盆往回走,一邊走一遍搜口袋,連口袋翻過來了都沒能找到想找到的東西,他一臉納悶,“奇怪,我明明將抹布塞口袋裡了的來著,難道被哪個不講武德的小子給偷去擦屁股了?”
“啊嚏!”某個不講武德的蕭先生突然打了個噴嚏,他作一臉沉思狀,半晌才道:“誰罵我?怎麼罵得這麼臟。”
蕭景臣被迫成了鎮靈石,待在這裡看著這些家夥,免得再次暴走,又牽連了某個普通人,最後遭殃的還得是他。
他一開始看熱鬨的時候不管看多少遍都開心,現在成為被迫的打工人了,直接是一百個不願意,都無聊得開始數路邊的螞蟻解悶了。
終於,在淩晨的時候,那兩個突兀得和彆人不像同一個圖層的人終於有了要衝破桎梏的趨勢,他連忙張開紅繩綁著,免得他們重新變回傻白甜生魂的時候飛得太快,飄得哪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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