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鵬說:“那天警車都來了,就是因為我們學校死了人,聽說那人是無緣無故地就從高樓上掉了下來。”
沒等大家再次發表什麼的想法,李鵬接著說:“還有啊,我聽說那姑娘是穿著紅衣服死的,民間傳說,穿著紅衣服死去的人,死後有極大的可能會成為厲鬼。”
周離行搖了搖頭,嘖,這都是民間傳說啊,真正能讓靈失去理智的可不是什麼紅衣服之類的外物,而是那深深的執念。
至於為什麼厲鬼多紅衣?因為那紅衣不隻是紅衣,而是嫁衣。
在古時,嫁人其實幾乎是將一隻腳踏進了墳墓,被婆婆磋磨,被丈夫嫌棄,要操持家務熬成黃臉婆,又要忍受丈夫的不忠不義。
那一張婚書,與其說是婚書,不如說是賣身契。
不讓女子入學堂,他們壟斷知識,就是為了控製她們的思想,好讓她們賢良淑德,為那些男人們操持家務、生兒育女。
這樣壓抑的事情,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會發瘋,嫁衣是發瘋的起始,執念自然就落在了這裡。
極致的瘋狂讓她們所謂的賢良淑德儘數散去,隻餘下瘋狂,是那種敵我不分、想要撕碎所有的瘋狂。
“最最關鍵的是,晚上的時候,有人看見那個女生穿著紅衣服在樓下遊蕩,她抬起頭,衝那人森然一笑,露出一口慘白的牙!”
李鵬說著說著,突然就陰森了起來,連聲音都帶著恐怖音效,眾人的心都被他的話給帶動,同時揪了起來。
周離行挑了挑眉,伸手將李鵬口袋裡的手機抽走摁了一下,恐怖音效戛然而止。
眾人:……
難怪剛剛聽著就覺得好像自帶音效,原來這家夥用了科技,簡直就是在作弊,是校園鬼故事界的恥辱!
所有人登時翻了一個白眼,齊齊噓聲:“切~low。”
“這種劣質鬼故事,我八歲的時候就不信了好伐。”
“有沒有一點新意啊,女生、跳樓、紅衣、還有一個目擊者,簡直是千篇一律。”
“就是就是,我現編的都比這個好。”
李鵬立馬跳腳,“聽得那麼認真,嚇得那麼真情實感的人難道不是你們嗎?現在個個都成了事後小諸葛啦?”
沒一會兒,眾人又鬨作一團,誰也沒有在意這件事情,隻以為不過是最尋常的校園小故事。
周離行卻上了心,雖然李鵬是在講故事,確實存在編造的成分,但那個女生死了,這是真的,好多人生病請假,這也是真的。
如果這真的是有關玄學方麵的事情,如果不解決的話,估計會產生更大的影響。
影響擴大之後讓國安部來處理,還不如在還沒造成多大的損失之前,先把這事情給乾掉,反正他乾活天道會給加功德,他還可以用這事兒直接對接蕭景臣,叫他給自己發錢。
一來,他有辦這件事情的能力,二來,這事確實撞到了他的眼前,辦好後又有福利,真的找不出一個不乾活的理由。
有了決定後,周離行拿著書目標明確地逛校園去了,他‘不經意’地走到美院,又溜達到據說有人看見了鬼的宿舍樓。
他溜達到宿舍樓的時候,看見花壇上種著的鐵樹略有些奇怪,湊近看才發現,不知道是哪個人才,閒出屁了將人家長條的葉子給編到了一起,像極了一件樹葉版毛衣。
周離行嘴角抽了抽,對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報以誠摯的敬意,能在這裡編出這麼一個大工程,估計等了挺久的。
宿舍樓這邊溜達完,他又去往事發地——綜合樓。
周離行坐在綜合樓下麵的長椅上,對麵那邊種了一排排的銀杏樹,現在葉子是青綠色的,等到了秋天,銀杏葉變黃的時候,那會是一場難得的美景。
據說學校為了這幾棵樹,花了大好幾萬,錢全砸在了搞綠化上麵,一點都不考慮撥點給食堂或者是建宿舍。
周離行細細觀察著這邊的異常,這裡早就沒有一點案發現場的痕跡,事情才發生沒多久就已經匆匆結案,死者的父母也不接受他們給出的失足跌落的說法。
學校裡的“流感”和“失足”跌落的女孩,兩件事無縫銜接,這些,會是巧合嗎?
他正在思索的時候,一個女孩突然出現,手裡抱著一根柳枝,湊到周離行的跟前,低頭盯著他的眼睛。
周離行目光下移,地上沒有影子,再抬頭看對方的靈體,沒有血氣和殺氣,那姑娘的眼神無波無瀾,眼睛像是一顆嵌進眼眶裡的玻璃珠。
這是……
那天他接到周老爺子去世的時候,看見的那個坐在欄杆上的靈體!按理來說,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她早就應該消散了來著。
這個靈體,看起來像是被一不小心遺忘了,落在人世間裡無邊無際地遊蕩,沒有歸處。
他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陰司的鬼差辦公的時候開了小差,少帶走了一個,畢竟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死人,陰司也可能會人手不夠,畢竟“走無常”的規則出現不就是因為陰司忙不過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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