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行笑了笑道:“閉著眼睛自然是要說瞎話的……不過,讓陳希大喇喇地去鳴冤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說實話挺莫名其妙的,看不出來一點目的性。”
蕭景臣成功地被轉移了話題,他看了一眼周離行,道:“整個玲瓏局都挺莫名奇妙的,我們就是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周離行思索了一番,覺得這話說得還挺有道理,便也十分讚同地點頭,道:“你現在對這個玲瓏局的規則有什麼想法了嗎?”
他們倆雖然跟個大爺似的躺在這裡曬太陽,但也不是真在偷懶,他們時時刻刻都有在收集情報,然後根據有限的線索去推斷這個局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在越複雜的地方,外來的人就越沒必要輕舉妄動,因為你做的越多,就意味著玲瓏局能收集到的迷惑性資料多,你就越容易陷入陷阱裡麵。
因為玲瓏局越往後,就越像一個專門為闖入人所量身定做的局,一個高超的棋局,能讓你即使明明知道解法,卻依然不敢落子下去。
舍得,有舍才有得,這句話在哪裡都是十分適用的。
所以,他們才不會親身上陣,而是讓陳希這個看起來就很沒有存在感的人,成為那個關鍵的、能夠撬動規則的杠杆。
蕭景臣將手搭在眼上遮住那刺眼的陽光,道:“這個玲瓏局,它有很大的可能是由這個古城真實發生過的事情為基底建立的。”
玲瓏局是一個古城靈所構建,所以這裡不同於其他的局,常見的局隻基於一個十分局限的視角,而這裡卻是一個上帝視角。
所以,這裡的關鍵人物會非常多。
因為在曆史裡,很多人物為故事的進展施加了一個推力,如果把它看作一篇文章,那就是一個群像文。
群像文裡有很多條線,要全部都完整述說完,那真的太長了,周離行耗不起,蕭景臣不想耗。
要想加速,那就得出現一個領袖,它不需要多麼完美,隻要能夠將所有散落的點用關係的網連起來,這便就是足夠了。
南風館是一切的開端,陳希作為南風館裡唯一擁有名字的原住民幸存者,他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南風館一朝覆滅,陳希跑路的那一天,他們派出了很多人出去尋找,所以散落在外的定然還有彆人,隻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出現。
南風館的火災將他們嚇怕了,沒誰會去做這個出頭鳥,想要他們能夠有朝一日派上用場,難。
兔走狗亨,南風館並不是一個好地方,沒人會去申冤,更不會有人冒著生命危險給他們提供消息。
陳希此舉,不為彆的,隻為將此事鬨大,守住南風館最後的殘骸。
雖然因為這裡死了人,大家不會挑著糞箕來這裡裝灰回去給菜園子施肥,但也怕有些人不怕發死人財,跑去徒手扒拉看能不能撿幾個金首飾或者玉石寶物。
這要是讓百姓們扒拉走了,以後要查可就不好查了,相比起分散出去,還不如全扒拉到府衙或者縣令府。
就是……
“陳希這被下了獄,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周離行坐起身走到石桌前倒了一杯茶喝,轉頭衝蕭景臣笑,“要不要來一杯。”
蕭景臣眯了眯眼,覺得周離行縛在眼上的眼紗實在有些礙眼,有點想念周某人意氣風發的笑眼了。
“這太陽一直不見動的,給我來一杯,搞個大杯的。”蕭景臣懶洋洋地站起身,把躺椅挪到了陽光沒那麼強烈的地方。
挪完後,他又靠坐在那裡,身上是陽光透過樹葉照下來的粼粼光斑,蔫蔫地等著人家把水端到他嘴邊來。
周離行依言給他拿了個大號的杯子,倒了水給人送到嘴邊,他伸出食指戳了戳蕭景臣的臉頰,道:“都送到嘴邊了,還不趕緊伸手接,我這可沒有吸管給你直接吸著喝。”
蕭景臣眼睫顫了顫,在周離行要動他臉的時候手指猛地緊繃了一下,沒辦法,有點應激,習慣性地想要撂倒所有想要動他臉的人。
以前初到國安部的時候,蕭景臣其實還是挺天真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厲害之處,很多時候總有種後知後覺的傻勁兒。
再加之他長得就很乖,兩頰還有著未退化掉的小奶膘,瘦的時候倒是看不出來什麼,養得胖了後肉乎乎的,那奶膘就顯出來了,很是能戳到彆人的萌點。
在他還沒手撕大小鬼的時候,所有人都把他當未成年小孩來看待,甚至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有人跟黃總吐槽他是在雇傭童工。
雖然蕭景臣實際年齡實在稱不上小孩,但這家夥的長相實在太有迷惑性了,誰能想到,那張天真乖巧的嫩小孩的皮下,其實是一個凶殘的祖宗。
不過,當他彰顯實力的時候,那些人一個個滑跪喊爸爸,稱呼從小孩變成了大佬和祖宗,這簡直就是質的飛躍。
沈全曾經感歎過,國安部好不容易來了個乖巧小孩,大家都還以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正常人,但沒想到,這居然也是一個披著小白兔皮的大惡狼。
雖然他沒指望這地兒能出現什麼正常人類,但給了希望又讓人失望,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於是沈全一度請求蕭景臣手撕大小鬼的時候不要那麼凶殘,可以直接“超度”,但請優雅一點。
蕭景臣一邊嘟囔著屁事真多,一邊還是改進了一下自己的行為,一根紅繩直接給他舞出了各種花樣。
因為抓鬼時裝得優雅又強大,人又長得好看,即使是乖乖臉,身上也冒著仙氣,所以他有幾年一度霸榜最美天師榜第一名。
至於為什麼是“有幾年”?因為幾年後,最美天師榜直接沒了。
至於為什麼會沒掉?
因為有一年,蕭景臣這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在國安辦拿著死工資,偶爾出個差震場子的時候聽說了這個榜單。
知道這個榜單隻說美貌的時候,他深覺這玩意兒出來有損他威猛的形象,直接扛著大刀,將掛在天師堂裡的榜單本源給砍了。
從此以後,正規最美天師榜銷聲匿跡,而後盜版榜單是“一鯨落萬物生”,完美詮釋了那群二貨“你不讓我乾,那我就非要偷偷乾。”的奇妙精神狀態。
對此,蕭景臣隻想說:有點骨氣,但不多。
畢竟他們雖然死不悔改,但已經不敢舞到正主麵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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