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潑,確實算是給這未完成的陣法來了一個重創,但會畫陣的人還沒解決呢。
“縣令”歪了歪頭,胖胖的身子像一隻被放了氣的氣球,十分迅速地癟了下去,那張臉皮掉了下來,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他是老成皺巴巴樹皮的黑巫師,明明去大庸做了國師,但還要披上縣令的皮在這裡搞他那奇奇怪怪的陣法。
那老成樹皮的黑巫師其實也不難對付,那自稱山賊的男人直接掏出一把黃符就給人燒了。
姑娘:“……”
雖然知道你肯定很特殊,但沒想到你也是個天師,這也真夠樸實無華的,閒來沒事裝山賊跑去蹲大牢度假。
高山之上
陳希一下又一下地撞鐘,獵獵的山風吹動他的衣袍,勾勒出他單薄的身子,他雖是個窩囊求生求自由的人,但依然願意做那敲鼓敲鐘之人。
無論哪一次,他都是在警示世人。
第一次告訴所有人,縣令要殺,第二次告訴所有人,小心戰爭。
不過第一次的鼓聲似乎隻有蹲在牢內的那兩個人聽到了,不過,兩個人也足夠了。
縣令府空空蕩蕩,火勢一如那天晚上的南風館,耳邊響起鐘聲,兩次大火,一次敲鼓,一次撞鐘,這仿佛是一場令人唏噓的輪回。
楚將軍帶著人來到這血腥的大陣前時,大家都被這人間慘劇給震了一下,雖然他們上過不少戰場,也見過不少屍山血海的場景,但這樣不為守護國家,隻單純的虐殺的場麵,還是十分震撼人的。
扔在河裡被泡得發白的屍體,仿佛是傳說中忘川河裡受罰的惡靈,似乎要伸出手來把岸上的人全都給拉進去,那用濃稠血液澆灌的大陣寂靜無聲地落在地麵上,他們看見了一場震耳欲聾的虐殺喊叫。
周離行失去意識的前一秒,看見楚將軍麵色沉肅地抬起長槍,將癲狂的大庸士兵串成一串,然後直接扔在了大陣中央,士兵的鮮血流出,大陣的紋路被糊成一團,螢綠色的光瞬間暗淡,遠處火光衝天。
還真是……以殺止殺啊。
………………
玲瓏局徹底破碎,永遠也走不到儘頭的古城消失,薛覃依然抱著柳條愣愣地發呆,旁邊是圍著她轉圈的小周離塵和小白獅。
看得出來,他們玩兒得還挺開心。
周離行:“……”
合著他們在裡麵辛辛苦苦地破局,這幾個家夥卻安安穩穩地在外麵,而且還玩上了?一點都不在意他們在裡麵的死活?
真是塑料飼養情。
周離行一伸手,直接把那拿著狗尾巴草逗小獅子的周離塵給拎走了,語氣涼涼地道:“你從哪兒薅來的狗尾巴草?景區裡薅一根罰一百!你個敗家子!”
周離塵一下子就被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整個人都炸毛了,下意識反駁“哪兒有!?……”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後麵,透過周離行和蕭景臣之間的縫隙,直直看到了一個深藍色的警示牌。
牌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景區觀賞草木,損毀罰款!
周離塵:“……”
雖然沒有寫明罰款多少,但確確實實有這麼個規定,完了,被周離行這家夥抓住小辮子了,敗家子這個名頭算要是焊在她頭上了。
嗚嗚嗚嗚嗚嗚,我隻是想拿來逗逗小貓咪(白獅)的啊。
小白獅看到周離塵被抓,仰頭看了一眼他們,然後開開心心地跳上了蕭景臣的肩膀,用毛茸茸的小腦袋去蹭蕭景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