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人的記憶長廊嗎?
不對!誰家好人的記憶長廊有這麼多道門,還鎖得死死的?!
蕭景臣麵色複雜地看向這條長長的廊道,隻這麼打眼一看他就已經數出了十道門了,挖槽?他這是連前麵好幾世的記憶都在的嗎?一個人的靈魂真的能裝得下這麼多的記憶?
這是真不怕內存不夠直接被撐爆嘛?簡直是聞所未聞!
蕭景臣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的天賦為什麼這麼高,什麼都一學就會,且對靈氣的親和力甚至能和蘇衡相對抗。
要知道,蘇衡可是大妖,她的歲數可比蕭景臣大多了,而且對方還是梧桐樹妖,簡直就是大自然的親閨女,蕭景臣以凡人之軀可以和蘇衡抗衡,那簡直就是逆天。
傳說中,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很奇妙的修煉方法,就是“疊加因果”,具體操作無人能知,但據說是因果線纏繞得越多,對方所得到的回饋就越多。
但這種方法十分危險,很容易走火入魔直接把自己都給炸了,所以現在修因果道的人大都選擇斬斷因果線的修煉方法,比如說那些看見佛子就偷回家直接給人斬斷塵緣的禿驢們。
不是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麼?
嘖,何必呢,孩子長大了也是要出來曆劫的,這塵緣斷了還能再生,多麻煩啊。
蕭景臣覺得自己可能不知不覺走上了疊加因果的路,因為如果他幾輩子的記憶都封在這裡了,那這因果不用說都是巨多的好伐,當初師父說他是將軍命,但身上沒有功德金光也沒有煞氣,十分令人看不透。
一將功成萬骨枯,怎麼可能沒有煞氣沾染?保衛了子民,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功德金光?
把小將軍的命格安在周離行的頭上,都比在他的頭上要合理得多好嘛?
但偏偏,小將軍的命格落在了他的頭上,無與倫比的天賦也在他的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多少業內人士酸溜溜地說過他是天生走天師這條路的料。
天生的大天師……
他們把蕭景臣捧得很高,但同時也給他的肩上套上了一個個責任,如同周離行要肩負起周家的孽緣,蕭景臣也要守護住他該守護的東西。
他是被迫的嗎?好像不是,他是自願的嗎?似乎也不是,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蕭景臣的肩上就多了一副擔子,彆人不以為意,說能者居之,就連蕭景臣他自己都不以為意,因為力所能及。
他其實過得很好,小時候師父肯寵著他,一句“彆人家孩子有的,我們小景也要有。”師父給了他一個快樂的童年,甚至白獅也是從小到大都把他當崽養。
長大以後,他到處遊曆,碰到的人不管是友善還是不友善的,他們都會敗在他強悍的武力值上,所以他就算是單純天真,也從不會被人坑。
後來黃總帶著人招攬他的時候也是開了很高的條件,沒有人欺負他,蕭景臣過得順心如意,好像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守護神在後麵為他保駕護航。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盆友自己一個人出門,身後偷偷摸摸跟著操心的父母一樣,給你自由,但又在你的身上綁上了一條安全繩。
他這輩子受到最大的委屈,大概就是出門看見想買的東西,饞得要死了,但摸摸口袋沒有錢的窘迫。
蕭景臣是山裡養大的孩子,小的時候有師父包辦,出去曆練有白獅帶錢,就是白獅不在身邊的時候,他還有國安部的下屬,所以蕭景臣對於金錢的概念其實並不清晰。
他隻知道幫彆人辦事之後,對方需要支付報酬,國安部每個月要打工資,績效一分都不能少。
蕭景臣的錢能買很多東西,但他本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反正要用的時候直接支就行,反正不會不夠。
要是讓周離行知道了,他一定會自薦成為蕭景臣的理財代理人,慢一秒都是對金錢的不尊重。
蕭景臣一路跑過長長的廊道,有些門是關著的,有些門是開著的,從外麵掃一眼過去,蕭景臣能看到自己從幼兒到長大成人的全部過程。
一開始,師父占據了他的世界,然後慢慢地,他的世界成了那一整座山,巡山成為他和小白的固定活動。
後來,他走出了大山,看到了一個神奇的年代,從落後黯然到站立怒吼,這個國家走了百年。
蕭景臣跑到廊道的儘頭,那裡是一片白茫,有幾點綠色的螢火在其中一閃一閃的,他毫不猶豫衝上去,伸手將那綠色螢火攏在手心。
下一秒一切豁然開朗,蕭景臣從天而降,看見了手放在樹乾上閉眼冥想的周離行,他改變方向朝周離行的方向落去。
蕭景臣直接趴在了周離行的背上,周離行猝不及防地被他一砸,整個人都往樹那邊一傾,貼著樹乾的那隻手以一種十分詭異的角度折了一下,周離行的臉啪地直接砸了過去貼在了樹乾上。
他的背上背著一個蕭景臣,前麵是一棵硬邦邦的大樹,感覺牙都要被磕掉了,要不是五感全封了,估計這家夥立馬就跳腳著要蕭景臣給賠醫藥費了。
蕭景臣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他悄咪咪伸手把周離行以不自然的角度折了一下的手掰回來,然後提溜著周離行的衣領子給人換了一個造型,從貼臉上樹的奇怪姿勢變成了盤腿靠樹的正常狀態。
做完這些後,蕭景臣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愧疚之心也就散了個差不多,開始研究著要怎麼喚醒這家夥了。
本來想直接左右開弓給人來個物理療法(給他兩巴掌),但又想到對方十分雞賊地開了五感屏蔽,這個療程似乎不太適合拿出來用了。
蕭景臣歎了口氣,貼近周離行的臉,用自己的額頭觸碰對方的額頭,他倒是要看看這家夥到底在腦子裡想了什麼,居然沉迷其中無法自拔,而且為了不被打擾,這家夥連自己的五感都給封了,狠,實在是太狠了。
在額頭相觸的那一刻,蕭景臣感覺到了一種奇怪觸感,好像有細小的電流傳導了過來,酥酥麻麻的有點癢。
咦?
這姓周的該不會是電池成精吧,還是那種會漏電的廢電池。
蕭景臣勾了勾唇,在精神連接的時候都不忘開點小差,打趣一下周離行,即使對方聽不見,他也從不會停止自己吐槽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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