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瑜收到點心後,抬頭和東方既白眼神交彙,兩人相視一笑,很有默契地同時點了點頭。
東方廷瑞瞧了東方既白這副模樣,心道三弟這是瞧上這個燕太子了,那可不像是個好相與的。
東方廷瑞突然想起來自己手下的那個顧見臣似乎也老往她那跑,看來有好戲看了。
上首的文妃和楚帝自然也沒錯過這明顯的動作,兩人時不時看一眼燕景瑜,似乎要看出來些什麼。
東方暃率先開口問道:“燕太子出京一趟,不知覺得楚國如何?”
燕景瑜還未斂去臉上的笑意,起身行禮道:“楚國國富民安,風光迤邐,很是不錯。”
東方暃看她麵帶笑意,差點脫口而出‘你覺得我兒如何?’還好理智回籠,沒在這場合問出這話來,於是點頭,又示意她坐下。
燕景瑜坐下後,東方暃的眼神便落在了東方既白身上片刻,到底沒再說些什麼。
蘇清顏倒了一杯酒,眉目含情,麵帶微笑看了一眼東方既白,又偏頭敬了東方暃一杯酒,“陛下,請!”
東方暃聽到蘇清顏的聲音,轉過頭笑著回敬了她一杯。
兩人眼神幾度瞥過東方既白,然後相視會意一笑,再次互敬了一杯酒。
東方既白自覺這宮宴無聊,宮宴上的珍饈也勾不起他的興趣,一邊吃一邊內心吐槽這道菜油多了,那道菜炒久了。
雖然每道都同樣的吃了,也沒表現出來半點不喜,可不喜就是不喜。
他從小被教育不許挑食,又被告知皇子的喜好不能被人輕易得知,他便裝成不挑食的樣子來,時間久了也就真的不挑食了。
在場的王公大臣之間多少都沾親帶故的,互相敬酒寒喧,滿堂骨肉至親在身旁。
燕景瑜在這其中倒顯得孤零零起來。
東方既白突然想起自己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彆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來接,而自己隻有外婆來接。
再長大些,回家的路上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一直隻有一個人的滋味特彆不好受,就這一瞬間他覺得其實燕景瑜也隻是一個孤零零且被遺忘的可憐孩子。
有那麼一瞬間東方既白有些可憐他,不過想了想他這種性格的人應該很要強,不希望被彆人同情憐憫,所以對他僅有的一絲憐憫和同情也被強壓下去。
既然不用憐憫,那就敬他,尊重他。
東方既白為自己冒出來的想法自我嘲諷了一番,自己哪來那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儘想些沒厘頭的。
雖然他腦子裡想法亂七八糟,但麵上沒表露半分,叫彆人看見了,也頂多算是麵無表情罷了。
也不怪他亂想,實在是這宴會太過無聊,彆人把酒言歡,他不喝酒;像蘇念茵這樣隻顧著吃,他也做不來,因為實在難吃,吃了沒有一會便停了下來,乾脆掏出帕子擦了擦嘴。
東方啟玉看他停筷,有意無意問了一句:“哥,你吃好了?”
東方既白側頭看著他點了頭算作回應,然後隨口一問:“你的課業如何了,我去了荒城之後你不會懈怠了吧?”
東方啟玉自信滿滿道:“哥,你放心,課業沒落下,年尾考校的時候一定拿個甲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