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不為所動道:“我知道,不過快來不及了!”
燕景瑜聞言更是滿腹疑惑,卻不再言語。
過了許久,天色微微亮的時候,兩人登上了山頂,東方既白這才把燕景瑜放了下來。
山頂綿延不斷的雪白讓燕景瑜看得失了神,有那麼一刻她誤以為自己回到了燕國。
東方既白這才開口解釋道:“上次你說燕國冬日裡有冰雪千裡,中秋宮宴結束後,我看你很不開心的樣子,猜你可能想念故土了,就自作主張帶你來這裡看雪。”
東方既白一邊說,一邊把披風解下來披在燕景瑜身上,然後又繼續說:“不過楚國天暖些,見不到那樣的景色。
聽說這座山上著了寒氣,入秋後也有綿延的冰雪,便帶你來這裡了,可惜比不上你們冬日的萬裡雪國。”
燕景瑜一邊聽他說,一邊蹲了下來用手觸摸了一下地上的冰雪,一瞬間便眼眶泛熱,好一會兒才聲音微微哽咽道:“謝謝。”
燕景瑜說完之後站了起來,抬眼望去,目之所及之處都是一片白茫茫。
東方既白就這麼一直看著他,眼睛舍不得挪開半分。
燕景瑜很快地收拾好心情,攏住披風,說了一句:“下山吧,山上挺冷的。”
燕景瑜說完轉身就要走,東方既白猛地伸手拉住他道:“再等等!”
這句話剛說完,天邊的太陽漸漸從雲層裡露了頭,地上的雪色逐漸被染黃。
燕景瑜一個回眸轉身的刹那,正好看到橘色的光芒打在他的臉上,麵容驚豔耐看又惑人心智。
他的絕色讓天地黯然失色,晨光此刻隻算陪襯,此刻她已經控製不住心動,再也壓抑不住半分。
東方既白見他看著自己,眸色清亮了幾分,神色帶著幾分溫柔,嘴角含笑地看著他。
燕景瑜看愣了神,不自覺地回以一笑。
東方既白並未察覺,轉頭去看日出,拉住他的手也鬆開了,嘴裡緩緩說道:“山頂的雪色醉人,而山頂的日出也彆有風采,打擾到你休息了,我很抱歉。不過不虧不是麼?”
燕景瑜隻看了一眼太陽從雲海中浮現的畫麵,便轉眼盯著他看了,聽到他這話才應了一聲:“嗯!”
聽到他應聲,東方既白這才轉身看著燕景瑜,正好兩兩對望,看到燕景瑜臉上被橘黃的暖光映照著,說不出的聖潔和清俊,一時心神失守,心跳漏了半拍。
兩個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對視了許久,東方既白率先反應過來,不自然地偏過頭道:“下山吧!”
晨光浸染得人身上仿佛生出了暖意,兩道頎長的身影就這樣慢慢消失在醉金的雪色中……
走了一會兒燕景瑜似是走累了,略帶不滿道:“為什麼要走下山?用輕功下去不是更快。”
東方既白聽她這麼一說才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蠢事,大半夜不睡覺,耗儘真元跑來山頂看什麼雪和日出。
東方既白你究竟在乾什麼啊?
燕景瑜看他半天不答話,不滿地發出一聲:“嗯?”
東方既白這才從自我檢討中回過神來,輕言細語道:“因為趕路的時候,我把真元都耗儘了……”
說完之後,他特想抽自己一巴掌,說好的不讓他睡呢?
結果反倒是自己沒睡,真是病得不輕。
燕景瑜驚詫道:“怎麼會?”
燕景瑜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又問道:“這裡離京都多遠?”
東方既白心裡還在同自己鬨彆扭,漫不經心道:“也沒多遠,就三百多裡吧?”
燕景瑜驚呼一聲:“這麼遠!”
燕景瑜偏頭盯著他看,卻發現他臉上此刻的表情精彩紛呈,仿佛在表演變臉的雜耍,不由的笑罵了一聲:“傻子!”
東方既白並不搭話,心裡一邊罵自己傻,一邊往山下走。
走到半山腰,東方既白又一把拉著燕景瑜在山中轉。
燕景瑜正欲要問,卻遠遠見到了一大片漿果林,然後便明白過來,開口問道:“你對這裡很熟悉?”
東方既白搖搖頭,“算不上熟悉。”
和上次來這不同的是,這次的漿果都全紅透了,好多果子熟透跌落在地,林子裡彌漫著果子的清香……
東方既白摘了兩顆果子,拿帕子擦乾淨遞給燕景瑜道:“嘗嘗看,這果子味道不錯。”
燕景瑜接過果子嘗了一口,便點頭道:“嗯,還成,你來過這裡幾次?”
東方既白也咬了一口果子,嘴裡含糊道:“這是第二次,上次是為了確定山頂有沒有雪,怕直接帶你來會撲空,這片林子也是上次偶然發現的。”
燕景瑜眸色一瞬間寫滿了未知的情愫,語氣微微道:“嗯。”
兩人往林子深處走了幾步,突然一頭狼靜悄悄地摸近,雙目閃著精光,步態輕緩似乎隨時就要撲了上來。
燕景瑜見狀立馬擋在了東方既白身前,警惕地看著那匹狼。
隻可惜出來得急,兩人都沒帶佩劍。
東方既白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匹狼,當看到它腿上纏的臟布條時,立馬明白它是自己之前救的那匹狼。
燕景瑜手中真元彙聚,一邊作出防禦的姿態,一麵提醒東方既白,“小心,恐怕還有其它的狼在附近,要是讓它把狼群引來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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