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打了個哈欠,脫了衣服沒入浴桶。
正當時,燕景瑜推門而入,正巧看到東方既白泡在浴桶裡,嚇得趕忙退了出去,又慌慌張張把門合上,好一會兒才隔著門對他說:“我不知你在沐浴,失禮了。”
東方既白並沒覺得有什麼,道了一句:“沒事,你等我一會兒。”
東方既白草草洗了一下,擦乾淨身上的水珠,拿了一套新衣服穿上了,整理好了才開門,一開門就看到燕景瑜正羞得臉上泛紅。
“怎麼了?”東方既白低聲問了一句。
燕景瑜搖了搖頭,不肯說話。
正巧店小二過來,東方既白拉住了他,讓他把浴桶撤了。
店小二應聲,立馬進房間把浴桶搬走了。
東方既白看他半天不說話,乾脆拉他進門,又順手把門關了,心裡大概猜到他是覺得尷尬。
畢竟和他這半吊子古人比起來,他們這正統古人應該還是很保守的,轉念想了一下還是出言安撫道:“沒事,不用放在心上。”
燕景瑜被他拉進門後,才注意到他沒穿那身白衣,眼中劃過一道暗光,抿了一下唇,直接說出半路上沒說完的話:“那個成衣店的老板和顧見臣沒關係。”
東方既白怔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在成衣店攔住自己的事,然後反問道:“為什麼?”
燕景瑜麵無表情道:“他手伸不了那麼長。他更喜歡在朝堂上動手,玩四兩撥千斤的手段。”
燕景瑜說完準備開門離開,卻聽到耳邊不輕不重飄來一句:“所以你也在玩四兩撥千斤的手段麼?”
燕景瑜聞言轉過身對上了他審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惱怒,“你不信我?”
東方既白微蹙著眉頭,認真道:“事關楚國,我不得不慎重。”
燕景瑜反唇相譏道:“三殿下勸我相信你,自己反過來卻疑心深重。”
東方既白深吸一口氣道:“並非不信任,隻是你這麼說總要有些憑據,不是麼?”
燕景瑜避開和他眼神交彙,眉頭皺了又鬆,嘴唇緊抿,袖中的手也握了又鬆,咽了一口涼氣,再抬頭時,臉上帶著一片淡漠疏離地對他說:“隨便,當我沒說。”
說完之後,燕景瑜打開門就要走,東方既白直接一把將他扯過來抵在門上,低頭對他沉聲道:“我怎麼當你沒說過?如果是因為不方便說,我可以不問,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力。我是因為不知內情才保留質疑,並非不信任你。”
說完之後,兩人之間一陣短暫的沉默,東方既白看他沉默不言,眼裡逐漸失了光芒,心裡一沉,漸漸鬆了手。
燕景瑜臉上的淡漠消退了兩分,歎了口氣道:“給我一點時間。”
東方既白這才眼底重染亮色,點點應了聲:“好!”
東方既白說完以後,燕景瑜就直接開門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東方既白沒忍住歎了一口氣,然後把門合上,轉身脫衣上榻補覺了。
睡了不知多久,一陣狼崽子的嗷嗷叫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東方既白揉了揉眼睛,一看對麵矮榻上的小家夥醒了正在不安地扭動著,嘴裡發出脆生生的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