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寒風吹著光禿禿的枝椏,風聲獵獵作響,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趙恒逸急衝衝跑了進來,裹挾著一股寒風進來,隻一刹那,屋內的暖意就把寒意覆蓋了。
他走上前去,把一封信躬身遞給燕景瑜,輕聲道:“主子,密信!”
燕景瑜身著一身白色絨毛滾邊的茜色錦衣,慵懶地側躺在長椅上。
聽到趙恒逸的聲音,燕景瑜緩緩睜眼,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又伸出另一隻玉手把他手上的密信接過來看。
燕景瑜把信看完了,半支棱起身子,以肘抵著扶手,把信遞給趙恒逸,冷聲道:“帶上來!”
趙恒逸快速把信中內容看完了,疾步如風般出了門。
不多時,趙恒逸押著一個年輕男子進來。
走到燕景瑜麵前,趙恒逸猛地踢了一下他的後膝,同時冷斥一聲:“跪下!”
年輕男子吃痛猛地跌跪在地上,不安分地扭動了一下,神色間似乎還有些不服氣。
燕景瑜眼眸微張輕瞥了他一眼,手掌向上伸向趙恒逸,“霜凝!”
趙恒逸立馬把一旁牆上掛著的霜凝劍取了下來,雙手捧著遞給她。
燕景瑜坐直了身子,不緊不慢地把手伸向霜凝,手指在霜凝上輕撫,同時眼藏冷意地看向地上跪著的人。
地上跪著的人見她的動作,嚇得身體一顫,驚慌道:“你要乾什麼?你……”
就在此刻,她的手指驟然一收將霜凝劍咻的一聲抽了出來,一陣寒光閃過,霜凝劍再度歸鞘。
趙恒逸還沒看清她怎麼出的手,霜凝劍便已經入鞘了。
趙恒逸心裡不由感慨道,主子自從破了境,這身手我是越發看不清了。
地上的青年捂住被砍掉的胳膊,瑟縮在地上哀嚎,血從斷肢中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
燕景瑜再度打了一個哈欠,不緊不慢地問道:“你為何叛吾?”
青年忍住疼痛,蒼白的臉上漫出一絲不屑,“擇明主而忠罷了。你?不配我的忠誠!”
燕景瑜站起身來,漫不經心地揉撚了著食指,冷笑道:“吾不配?燕知衍那個蠢貨就配?”
青年帶著幾分狂傲,掙紮著站了起來,嘴上蓄滿冷峭的諷意:“三皇子乃中宮嫡出,你曾經不也是他手下肆意欺淩的狗罷了!”
燕景瑜看向他,揚起一抹譏笑:“你既然如此忠心,那吾便送你回去吧!”
青年眼中精光一閃,狐疑道:“你不殺我?”
燕景瑜麵帶微笑地看著他,指尖蓄滿無形真元在他脖子的位置輕輕一揮,與此同時她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隨著他應聲倒地,燕景瑜冷冽地聲音落了下來,“你太臟了,不配死在霜凝劍下!”
“趙恒逸,收拾乾淨!屍身收好,送給燕知衍,祝他——生辰吉樂!”
燕景瑜腳步微移,嫌惡地離血泊遠了一些,然後邁步出門。
臨出門時,不輕不重地說了這麼一句。
趙恒逸應好,趕忙把霜凝劍掛好,又招呼人來收拾起地上的爛攤子。
門口的寒風迎麵吹來,她的腦中不自主地閃過那句:“殿下,我想便這樣做了,並沒有什麼私心或算計。
殿下不信任我,是因為從來沒試過完全信任一個人吧?人人戴著麵具穿著甲胄活著,可時間久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燕景瑜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眼中的情緒洶湧又複雜,心裡感歎道,真的會有不摻雜任何私心就肯幫你的人嗎?
從前她覺得沒有,遇到他後卻搖擺不定了起來,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卻逐漸趨於肯定了。
她狠了狠心,告訴自己就賭一把吧,反正也沒什麼好失去的……
寒風吹得她遍體生寒,她的內心深處卻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想到這裡,她嘴角噙起一抹微笑,果斷離開了風口,轉身進了樓閣小憩。
她側躺在矮榻上歇息,剛合上眼沒多久,就被侍衛的通傳聲驚擾。
“主子,小殿下來了!”侍衛隔著門通傳了一聲。
燕景瑜睜開眼睛,褪去慵懶之色,嘴角微微上揚,心道兄弟兩個都是鬨人的。
“讓他去茶室等著罷,吾隨後就到。”燕景瑜輕揉了一下眼睛,隨口道。
侍衛得了信,立馬應是轉身走開。
燕景瑜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緩步走出了樓閣,抬腿不急不緩地走向了茶室。
東方啟玉看見她進來,起身行禮道:“燕太子安。”
燕景瑜點點頭,寒暄道:“小殿下怎麼有空來了?”
東方啟玉也不拘禮,找了個位置坐下,眉宇間儘是得意,“我年考過了,得了二甲,我哥特許我出來玩。想著天冷彆處也不好玩,就來找你下棋了。我沒打擾到你吧?”
燕景瑜一掀袍角倚著扶手坐下,抬手給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不冷不熱道:“並未。還未恭喜小殿下得了佳績。”
東方啟玉接過茶,喝了一口,眉開眼笑道:“哈哈,我這次得了二甲,我哥直接給了我一張地契,是能賺錢的營生。他還是頭一次這麼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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