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六一大早,東方既白就被東方暃叫進了宮。
父子倆眼對眼地互相盯了一會兒,終是東方既白先敗下陣來,“父皇叫兒子來做什麼?”
東方暃不鹹不淡道:“不是說清君側?怎麼就抓那麼幾隻小蝦米?”
“也不小了,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東方既白不慌不忙坐下道。
東方暃沉聲道:“彆以為朕不知道,你那是為了哄她開心。”
東方既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不也沒耽誤正事麼?就一點煙火,爹爹不會這般小氣罷?”
東方暃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東方既白伸手捏著他的袖子輕輕晃了一下,柔聲道:“好爹爹,兒子知錯了。”
東方暃被他磨得沒了脾氣,輕笑一聲道:“這倒不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東方既白生疑道:“爹爹不會又讓我乾這乾那吧?都臨近年關了,天又冷得厲害……”
東方暃直勾勾地盯著他,一言不發,逼得他停止了抱怨。
東方既白苦笑道:“好吧,你說,我去就是。”
東方暃神色嚴肅道:“琴城那位城主意外死了。他們最近在選新城主,你想辦法成為新城主。”
“怎會這般突然?我去了未必能打贏他們,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東方暃歎氣道:“琴城若有意外,其中利害關係你清楚。”
東方既白苦哈哈道:“行行行,我去!”
東方既白說完就要起身,東方暃卻突然冷厲開口道:“皇三子假傳聖意,勾結群臣,意圖謀反,來人!押下去,幽禁碧洗宮!”
東方既白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不是讓我去琴城?怎麼又要關我?”
東方暃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東方既白立馬湊了過去,隻聽到他輕聲道:“你不能以皇子的身份去,一會兒晚上我叫人給你易容,你入夜了就走。”
東方既白皺了皺眉,質疑道:“我一個人去?”
東方暃點了點頭。
“那我要一管玉簫。”東方既白低聲道。
東方暃再度點點頭。
東方既白半開玩笑道:“那我走了,你可得幫我看好我媳婦兒,彆一會兒讓人拐跑了,我還沒捂熱乎呢。”
東方暃譏笑道:“瞧你那點出息,放心,你被關了,她也逃不了。一會兒我就下令軟禁她,不許任何人進出,給你看著她,行了吧?”
東方既白嘴角抽動片刻,無奈低聲道:“行吧,彆來硬的,彆傷著我媳婦兒了。”
東方暃輕瞥了一眼,輕聲笑罵道:“出息!還沒到手呢,胳膊肘就往外拐!”
東方既白點了點頭,笑了一下,想著沒什麼遺漏的,給他遞了一個眼神,快速離他好幾步遠,撲通一聲跪下,大喊道:“兒臣沒有,父皇!相信兒臣!”
東方暃佯裝惱怒道:“滾進來,拖下去!都聾了?”
外麵的守將開門進來,對著東方既白說:“三殿下請吧!”
東方既白轉身跟著走,隻是眉頭皺得老高,一臉不情不願地跟著守將前往碧洗宮。
東方暃則收拾收拾妝束前去上朝。
一入座,群臣齊齊向他行拜禮。
東方暃罕見地沒有立即叫他們免禮平身。
沉寂半晌後,東方暃才說了一聲,“賜座罷。”
眾人行禮拜謝後,紛紛落座。
東方暃突然怒嗬一聲:“聽聞朝野結黨營蠅,相互勾結,現有皇三子意圖謀反,幽禁碧洗宮,待查明同黨一並論處。”
東方暃話音剛落,朝臣屁股都沒坐熱,立馬起身跪在大殿中央,為東方既白請命道:“請陛下三思,三殿下斷不會如此行事,臣等懇請陛下解除幽禁。”
東方廷瑞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一副此事與我無關的樣子。
東方裕淳看到東方廷瑞這樣,心裡有話卻還是憋住了,同朝臣跪在了一處,開口求情道:“父皇明鑒,皇弟斷不會是謀逆之人啊!”
東方暃怒視朝臣,大喝一聲道:“放肆!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為他說話?莫不是全部都是同黨?”
朝臣把頭伏在地上道:“臣等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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