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看到她嘴角漾起的淺笑,心想要是能一直這樣,倒也不錯。
燕景瑜不經意問道:“你的封君府為何建在城郊?”
東方既白脫口而出:“城郊景致不錯,依山傍水倒也彆有一番風味。
何況此處的人有些喜歡咬舌根,我不喜與他們打交道。
還有……”
東方既白說著說著欲言又止了起來。
燕景瑜追問道:“還有什麼?”
東方既白尷尬道:“先前我受命來此看允恩令的發放情況,一路順當。
哪知到了城區卻遇到好幾個姑娘往我身上撲,還弄臟了我的衣服。
後來還有男子也是如此,千防萬防還是沒躲過,還叫人把衣服弄皺了,總之很討厭。
不過現在想來,那些男子或許不是男子,而是卿子……”
東方既白說著眉頭蹙得老高,天知道他多討厭彆人弄皺自己的衣服,尤其是弄臟,更不能忍。
燕景瑜低笑了一陣,調侃道:“原來殿下這般招人喜歡。”
東方既白反駁道:“什麼招人喜歡?他們分明是看到我穿得富貴,想訛我!
可憐見的,我壓根沒幾個錢。”
燕景瑜強忍住笑意,繼續問道:“你真覺得他們是想訛你?”
東方既白露出一臉你怎麼會這麼問的疑惑,反問道:“難道不是?怎麼可能喜歡我。
總不能是喜歡我脾性臭,嗓門大,難伺候,還長了副人樣吧?”
他之前在鄉間嗓門大得像吃了幾斤喇叭一樣喊人,等人齊了,又詢問他們稻種和田地的發放情況。
哪知他們不肯好好答,還問他有沒有娶妻?
年歲幾何?
他讓鄉民不要問那些亂七八糟的,他們非不聽呢,一直問天答地的,淨耽誤事兒。
最後氣得他嘴裡連珠帶炮訓了他們一頓才作罷。
燕景瑜聽完已經笑岔氣了,連句完整笑聲也發不出來。
東方既白看她笑成這樣,以為她不信,心裡不由得有些懊惱,埋怨道:“說了你又不信,一會兒你問問封君府上的人,他們也有人跟著去了的。”
燕景瑜一邊笑,一邊搖頭道:“我信……我信!”
東方既白惱了,甩開她的手,怒氣衝衝大步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道:“被人弄臟了衣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還笑話我。
何況那些衣服就這麼弄臟了又洗不乾淨了,怎麼都是我虧了。
若是我要丟了的衣服倒好,可那分明沒穿幾次……”
東方既白越想越委屈,覺得她不懂自己的難過,眼睛憋得通紅,露出一副你再不哄我,我就哭給你看的死樣。
燕景瑜聽到他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趕忙上前拉住他,卻又被他甩開。
沒法,隻能上前準備攔住他。
結果攔沒攔住,反倒看到了他紅紅的眼睛下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
燕景瑜心想真哭了啊。
燕景瑜忍笑道:“哭什麼?我又沒說不信你。”
東方既白聞言停了下來,抬高頭,用力擦掉了眼淚,拔高音量反駁道:“我沒哭!”
燕景瑜趁機拉住他的手,輕聲哄道:“嗯,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