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和見自己說完之後,她手上的動作都僵硬了。
一看眉頭也正微不可察地蹙著,心裡暗自慶幸沒把三殿下給自己剝瓜子、夾菜的事說出來。
要不然主子可要酸成陳年老醋了。
同為卿子,她還是很能理解她現在這種心思。
就像趙恒逸多瞧了主子一眼,她心裡都難受得想吃人。
轉念一想間,肅和又開始暗罵孩子的爹不是個好的。
平時就不正經,喜歡毛手毛腳地亂摸,這回還胡來,幸好孩子沒事,不然……
兩人心情都很糟糕的時候,趙恒逸敲響了房門,“主子,該用膳了!”
二人聞言一道出門,很有默契地給了趙恒逸一個冷哼。
趙恒逸不知道自己又在哪裡得罪了兩人,但他知道今晚摟媳婦兒睡覺這事是想都不要想了。
花廳吃飯的時候,東方既白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比如吃塊豆腐使了嚼大棒骨的勁,再比如一直埋頭苦乾也不理人。
張嬤嬤給東方既白遞了好幾次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東方既白心裡不知怎麼回事,回了她一個一臉茫然。
張嬤嬤很有眼力見地加快用餐速度,然後行禮告退。
東方既白輕輕推了一下燕景瑜的胳膊肘,溫聲道:“怎麼了?”
燕景瑜將口中的飯食咽了下去,回以粲然一笑:“無事。”
東方既白壓根不信,直麵問題:“我是做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燕景瑜又是一笑,“怎麼會呢?三殿下。”
東方既白從這聲三殿下裡聽出了些彆樣的訊息,心裡警鈴大作。
努力回想自己又犯了哪樁罪,最後得出結論沒有,但她又一臉我有事,哎,我就不說的樣子。
東方既白瞬間頭疼萬分,再次發問:“有什麼你就直說吧,我榆木腦袋實在想不出來。”
“春園絕代聲聲慢,楚歌風流唱相思。如花似玉溫情樣,富貴榮華仙娥貌。”
燕景瑜掐著嗓子,怪聲怪氣地吟誦了出來。
東方既白更是疑惑了,脫口而出:“這詩似乎是寫給戲樓粉頭的?”
等等,戲樓,這,該不是桑延維給肅和作的,小貓以為是我給肅和作的,拐著彎子地吃悶醋吧。
東方既白腦中的處理器以三十倍速處理完信息,趕忙解釋道:“這詩不是我作的,想來是那個扮我的下屬作的。”
燕景瑜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譏笑道:“你那下屬真有錢!”
東方既白趕忙道:“他花的是我的錢。”
東方既白心想就桑延維那點俸祿哪裡夠包圓那麼多胭脂水粉和金銀玉飾。
無非是他在父皇母妃麵前說了自己摳門的事,父皇母妃轉手給了他一筆銀票,讓他幫著買些東西。
所以,父皇母妃的錢,按繼承法來說,四舍五入也算他的錢,倒也不算撒謊了。
燕景瑜還是不大相信,又問道:“你幾時離開雲城的?”
東方既白一五一十道:“初四晚上同你說完話之後就走了。”
燕景瑜又問:“幾時到的竹城?”
東方既白乾脆利落地報備了一下行程,“初四晚上離開雲城,初五早上回京都替我父皇辦事。
初五傍晚聽人說有個身形像你的人往竹城去了。
我就想著過來瞧瞧,然後大半夜的,我們打了一架。
之後你都知道了。”
燕景瑜心裡的醋意瞬間清零,微笑道:“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