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瑜拿帕子打濕了給東方既白擦臉,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壬秋來了。
燕景瑜轉頭一看發現是阿蠻,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視線下移凝視著她已經顯懷的肚子,眸光逐漸變得幽深了幾分。
阿蠻看到殿內之人心裡沒來由地發虛,又見她盯著自己的肚子,慌忙用寬大的袖子遮擋,神色中也有了幾分防備。
此刻華服在身的阿蠻竟也有了幾分貴氣,再不見當初的卑微姿態。
燕景瑜見了她的神態動作,收回目光坐到床角,很難得在人前開了口解釋:“若他有事,你腹中的便是他唯一的血脈,吾不會對你做什麼。”
阿蠻將信將疑地走近了幾分,見她沒有動作便又走近了幾步,眼睛看著榻上的的男人,詢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燕景瑜並不願意和她多話,便隻道:“不知。”
話語的尾音消逝已久,氣氛難掩地尷尬了起來。
阿蠻自覺和她不對付,便在一旁的椅子上落了座。
阿蠻悄悄瞥向燕景瑜俏麗的側臉,心裡自歎弗如。
若是殿下與她舊情複燃,自己怕是得不到正妃的位置了。
阿蠻越想便越不甘,雙手扶上腹部,心裡默默盤算著些什麼。
燕景瑜並不知阿蠻的想法,隻是一對美目盯著床上的男人出神。
約莫沉寂了一盞茶功夫,一道男聲在她們耳邊響起。
“老夫來了!”壬秋挎著藥箱前來,後麵跟著提著小桶的壬辰。
壬秋瞧了瞧坐得離了個天南地北的二人心裡默默打著鼓,卻未曾耽誤手上的動作。
隻見他放下藥箱,很快取了布巾帕子扶上了脈。
扶脈半晌,壬秋眉頭蹙得愈發緊了。
怎麼沒有脈動了?
壬秋收了手,轉而摸向脖頸處,卻發覺脈沉無力,幾要沉寂,皮膚發冷,仿佛進入了假死狀態,又翻動了眼皮見瞳孔微動便心裡有了猜測。
壬秋將手抵在了唇邊,“咳咳咳,你們先出去吧,診治須些非常手段,不便與人瞧。”
燕景瑜瞄了一眼床上的人便轉身離去。阿蠻則緊隨其後。
壬辰指了指自己,“爹爹,那我也出去?”
壬秋點點頭,“出去出去,小孩子見了要長針眼。”
壬辰信以為真,放下手裡的小桶便跑開了。
壬秋見人都走了,解了東方既白的衣裳,摸向下腹,隻覺曲骨穴處火熱一片,整個下身的肌肉都緊若死蚌。
壬秋老臉微紅,收了手,從藥箱裡翻出來幾顆丹藥塞進他嘴裡。
過了一會兒,再度扶脈見一切恢複正常便出門了。
壬秋出來時,燕景瑜正和樓倚歌低聲說著什麼。
樓倚歌連連點頭,然後很快抽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