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你,我一共見過三位紅眼眷顧者,以及兩位紅眼眷屬。”
鄭山河說話間,垂眸看向了錢成。不知為何,錢成隻覺得鄭山河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陰冷,仿佛冒著森森寒氣。
很快,錢成就知道這是為什麼了。
“其中兩位紅眼眷顧者,一個被我殺了,瘋的厲害。六親不認,見人殺人。另一個也差不多的情況,被我打了個半死,廢掉雙臂趕出了刀兵峽。是衛館主的徒弟,名叫楊肆。”
從鄭山河的口中聽到楊肆的消息,確實讓錢成有些驚訝。原來是和他一樣的紅眼眷顧者,看來最後走時衛無忌提了一嘴楊肆,估計是想起了自己的徒弟。
“所以你今天說是送彆,但其實是來殺我的是嗎?”
錢成後退了半步,抬眼看向了鄭山河的脖子。隻要接下來從鄭山河的嘴裡蹦出來個是字,那麼這麼近的距離。就算心絲斬空,他的刀也會在第一時間貫穿鄭山河的心臟。
“不是,是有東西要送你。”
鄭山河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慢慢掏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遞向了錢成。
這倒是把錢成給整不會了,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麵裝著一副墨鏡。
“剛才是不是想著要殺我?”
見錢成單手打開了眼鏡盒,鄭山河開口笑問道。錢成也沒瞞著,但不是想殺,隻能說是,
“先下手為強。”
“哈哈,好一個先下手為強,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不過你覺得在這麼近的距離,你我同時動手的話,誰會更快一點呢?”
“更快?你是說,誰會死的更快一點嗎?”
錢成單手把盒子合上拿在手裡,沒有將墨鏡拿出來,因為一個手不太方便。至於另一隻手,則是垂在身側虛握,像是握著一把刀。
“哈,也可以這樣理解。”
鄭山河語中帶笑,卻沒有半分笑意,聽的錢成有些莫名的煩躁。
幾個意思?
錢成有心暴起就這麼給鄭山河捅個透心涼,又怕鄭山河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畢竟剛送給他了一個墨鏡。若是一不小心真在這殺掉了俠客行的少主,那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嗎。
可萬一下一秒鄭山河就突然翻臉殺人,自己可就死的太冤枉。
“那恐怕隻有打過才知道了。”
很多人打架前,肌肉會不由自主的緊繃,是為了更好的發力。而錢成此刻渾身上下的肌肉卻反常的鬆弛了下來,卻也同樣是為了更好的發力。
鄭山河瞥了一眼錢成的眼睛,又瞥了一眼錢成垂在身側虛握的手。
“心絲封喉,短刃穿心?”
這還沒打,錢成的意圖就被鄭山河看了個通透。
“放輕鬆,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若要殺你,你早就死了,等不到現在,畢竟我也沒有和死人說話的習慣。”
“謝謝你送的墨鏡。”
錢成的目光從鄭山河的脖頸處移開,垂在身側的手也抬起,正欲將眼鏡盒收入背包,卻聽鄭山河又說道。
“來,帶上看看合不合適?”
錢成微微愣神,想了想便聽話照做了。你還彆說,鄭少主出手,那送的墨鏡還真不是什麼普通貨色。這牌子錢成雖然沒聽過,但上眼之後看外麵的事物倒也沒想象中的那麼黑。也就隻是好像蒙上了一層濾鏡,對視線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挺好的,從外麵是一點都看不見你眼珠的顏色。”
鄭山河左瞧右瞧,又湊近看了看,很是滿意。
“是不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送你一副墨鏡?”
“有點。”
“你該謝謝馮時,也應該謝謝你自己。其實在來之前我還在猶豫,因為你並不像我之前碰到的那兩位紅眼眷顧者一般,瘋的無可救藥。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瘋的,你現在還隻是眷顧者,一旦有朝一日升格成了紅眼眷屬,再加上衛無忌送你的心絲。嘖,那時再想殺你恐怕還真不知道是誰殺誰了。”
“敢問鄭少主為何想要殺我,就因為我是那什麼紅眼眷顧者?”
“不錯,<真紅眼>的眷顧者被我碰到了,一般都難逃一死。”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不去殺他們,碰到了,他們也會來殺我。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我不知道成為眷顧者的條件是什麼,但被<真紅眼>給盯上了的人,在成為眷顧者的那一刻起,恐怕就已經瘋了。他們會試圖殺掉目之所及的任何一個人,但奇怪的是,一旦周圍的人被殺了個乾淨,他們又不會主動去尋找人多的地方。反而會縮在那一片被他們清空的了區域繼續生活,直到升格為紅眼眷屬為止。”
“升格為紅眼眷屬就好了嗎?”
“升格為紅眼眷屬,他們就開始主動去尋找人多的地方了。”
鄭山河像是被自己說的笑話給逗到了一樣,哈哈笑了兩聲。見錢成似乎沒找到笑點,又收斂起了笑容,伸手解開了襯衣上麵的三顆扣子,將襯衣向左拉了拉。
“紅眼眷屬嘛,我也見過兩位。一位是鎮壓科的人,沒打過交道,更沒交過手。隻是身為鎮壓小隊的人,渾身上下卻戴滿了限製器,反倒更像是被鎮壓的目標一樣。而另一位,則是五衰相當中的大五衰相不樂本座,這道傷便是拜他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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