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沒那麼想抽,畢竟我還在戒煙中。”
錢成的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卻很老實的向前走了一步。看著不遠處近在咫尺的煙嘴,錢成有些扭捏了起來。
惡意,他感覺到了,阿布索諾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急色的惡鬼。
煙味,他也聞到了,氣味奇特難以形容如同搔首弄姿的妖嬈舞姬。
惡鬼遞煙,接不接,這不是個問題。
阿布索諾隻是簡單的嗤笑了兩聲,觸腳上的煙嘴往回收了幾分,錢成便忍不住了。
“但是水煙嘛,算不得煙,抽一抽也無妨。”
錢成飛快的說服了自己,踢了踢怪獸巴德,沒有獨自上前。瘋帽子看了阿布索諾一眼,猶豫著也跟了上去。
“來,嘗上一口。”
阿布索諾倒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隻是十分殷勤的給小小錢成遞上了煙嘴,滿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這樣真的很可疑你知道嗎?”
接過阿布索諾遞過來的煙嘴,由於相對來說這煙嘴太過巨大,錢成隻好雙手捧著,抬眼看著阿布索諾,錢成忍不住吐槽道。
但吐槽歸吐槽,這煙既然阿布索諾抽得,那麼他也抽得。
“滋味如何?”
錢成剛吸上一口,一旁的阿布索諾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急促的噴氣聲有些刺耳,可錢成恍若未覺。
一口煙氣過肺,似乎尚未來得及噴出,便融入了四肢百骸當中,錢成一時間有些飄飄然,卻又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一邊就好像被灌滿了煙氣的氣球,下一秒就要原地飛起來。一邊又覺得如今的自己,隻需一拳就能將眼前如同小山一般的阿布索諾乾個稀碎。
錢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飄起來,他知道了這是幻覺。可這幻覺又太過於真實了,真實到或許他再吸上一口,就真的可以飛起來。
於是他又吸了一口。
伴隨著煙氣從口中噴出,恍惚之間錢成感覺這噴出的一口煙氣,就如同是自己的一部分。
這次,不是幻覺。
那一小撮煙氣,在錢成的意識下,竟然真的做出了變化,看的錢成有些呆了。
“妙不可言。”
阿布索諾問這滋味如何,錢成的腦海中便隻剩下這四個字了,妙不可言。
被錢成噴出的煙氣,在思維的操控之下像一條溪流般緩緩地流淌過錢成的指尖,然後又化作淡藍的蝴蝶,一隻又一隻飛離,如夢似幻,讓人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之間,究竟有何界限。
或許,本就沒有什麼界限可言。
“太小了,太小了,不夠,根本不夠,要是大一點該有多好,但是活的,活的呀,活的話滋味又是如何呢?還是太小了”
阿布索諾喃喃低語,連綿不斷的絲絲噴氣聲在錢成耳邊瘋癲地起舞,縷縷煙霧不知何時將錢成包裹起來,化作更細小的觸手,在錢成的身體上摸索著。
“有點變態了,我的朋友。”
哪怕抽的再恍惚,被阿布索諾這樣觸手py著,錢成還是能感覺到的。瞬間,他便恢複了理智,冷著臉伸手拍散了周身的煙氣。
“太小了,可惜,真的太小了”
然而阿布索諾依舊自說自話著,錢成竟在一隻毛毛蟲的臉上看到了惋惜的神色。
“放你媽的屁,老子哪裡小了!要不要脫下來比一比?”
真是豈有此理,一隻毛毛蟲,也敢說他的太小了,你有嗎你就太小了?
錢成叫囂道,身體變小了沒關係,這玩意那不得看比例說話。
阿布索諾回過神來,兩側一共十二隻小孔眼一齊看向了錢成,倒是有些許的壓迫感,但錢成絲毫不怵,甚至還有點想罵蟲。
“小英雄可知道,這煙是用什麼製成的?”
“把小字給我去咯,嗬,用什麼製作的?總不能是用像我這樣從外麵來的冒險者製作成的吧。”
錢成嗬嗬一笑,開起了玩笑。但阿布索諾沒有笑,錢成笑了兩聲便也笑不出來了。
煙嘴還在他的手中,錢成的目光順著連接煙嘴的軟管,看向了那個同樣巨大的煙壺,不知什麼材質的半透明煙壺,離得這麼近還是能隱隱約約看見裡麵像是有著什麼東西在其中翻騰。但現在隨著阿布索諾的沉默,那些看的不太清的玩意,已經被錢成自動腦補成殘肢斷臂了。
“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啊。”
吃人?算不上。但錢成還是覺著一陣惡心,可他今天一天也沒怎麼吃東西,倒也沒那麼想吐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英雄猜的不錯,正是你們冒險者啊!這肉體與靈魂一齊在七彩河水中沉淪墮落,腐朽然後化為縷縷青煙,啊!多麼美妙的滋味!
可惜,實在是可惜,這其中少了那如同天籟般的哀嚎之聲,河神給我的都是些死掉的家夥,都是死的!連帶著他們的靈魂都惡臭不堪!
他哪裡知道,隻有最鮮活的肉體,最痛苦的哀嚎,最原始的恐懼!死亡!對生的渴望,漫長的煎熬!才能孕育出最純正的煙氣,那才是最頂級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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