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一中的學生宿舍在教學樓的西南角,六人間的宿舍擺了四張上下床。胡秀萍自然是獨占了一張上下床,她睡在下鋪,上鋪堆滿了她的東西,楊巧蘭的物品隻占了一個小角。夏婷婷有樣學樣,也睡在下鋪,上鋪堆滿了她和張春芳以及丁小華、花晴的東西,楊巧蘭不高興了,她想把睡在她上鋪的丁小華擠兌到夏婷婷的上鋪。
夏婷婷可不吃她這一套,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麼維持現狀,要麼她上麵的空鋪讓她們放私人物品。
楊巧蘭的眉頭皺了起來,一雙柳眉倒立著,滿臉怒容地瞪著夏婷婷,嘴裡像連珠炮似的向她噴射出一連串話語:“哼!我算是看明白了,怪不得你妹妹會說你自私自利呢!你可真是個沒心沒肺、冷酷無情之人啊!作為同學,居然連最基本的互相謙讓都做不到!”她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變得越發尖銳刺耳,仿佛要將自己心中的不滿和憤怒全部發泄出來一般。
“我自私?到底是誰自私?”夏婷婷的聲音突然提高,“這床位本來就緊張,你們兩個人卻占了三個位置,還不讓彆人放東西,到底是誰自私?”
楊巧蘭被夏婷婷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狠狠地瞪了夏婷婷一眼,轉身爬上自己的床鋪,生起了悶氣。
胡秀萍見自己的“狗腿子”吃了虧,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道:“真是個賤骨頭啊!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能親手送進少管所去受苦受難,這種沒良心、沒人性的家夥還能算是個人嗎?”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譴責,仿佛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
“喲!還真沒看出來,你胡秀萍還是個正直的人呢,嘖嘖嘖,原來是——”夏婷婷臉上寫滿了不屑,譏諷地笑道:“驢糞蛋子表麵光,裡麵嘛,烏漆嘛黑一團糟,哦,不對,你連外在美都沒有,活脫脫一個翻版潑婦,我奶奶。”
“哈哈哈哈……,你奶奶我見過,又老又不講理,你彆說,兩人還真像。”張春芳笑得直不起腰。
“啊啊啊!賤人!你們找死!”胡秀萍對著夏婷婷手舞足蹈。
夏婷婷靈活一閃,躲開了胡秀萍的攻擊,然後迅速飛起一腳,胡秀萍被踢得撞到了床腳,鐵板床的硬度讓她的後背疼痛難耐,過了好半天才勉強爬起來。她就像一個輸急了眼的賭徒,不管不顧地對著夏婷婷的上下鋪又抓又撓,隨著各種物品劈裡啪啦地掉落,喘著粗氣的胡秀萍心裡竟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一絲安慰。
夏婷婷也顧不上收拾東西,按照胡秀萍的瘋狂程度,就算撿好了,她還是會照樣摔,那還費這勁乾啥呢。
夏婷婷從外麵的水籠頭接了滿滿一盆水,在眾人的驚訝中,毫不猶豫地全部潑向了胡秀萍的床鋪,床上的胡秀萍自然也沒能幸免,成了一隻落湯雞。胡秀萍愣了一下,隨後發出了一聲尖叫。
“夏婷婷,你這個瘋子!”她跳下床,衝向夏婷婷。
然而,夏婷婷早已有所準備,她側身躲過胡秀萍的撲擊,順手拿起一旁的掃帚,朝著胡秀萍打去。
胡秀萍見狀,嚇得連連後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其他同學們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楊巧蘭趕緊跑過來,試圖拉起胡秀萍。
“彆打了,彆打了,都是同學,有話好好說”
此時,老師聞聲趕來,製止了這場鬨劇。
“你們在乾什麼?這裡是學校,不是打架的地方!”老師嚴厲地批評道,“都給我住手!馬上到辦公室來!”
夏婷婷和胡秀萍隻好放下手中的東西,跟著老師去了辦公室。
胡秀萍這次和夏婷婷打架,居然一點便宜都沒占到,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怎麼受得了啊!正好老師讓說明情況,她馬上就哭哭啼啼地說自己被夏婷婷怎麼怎麼欺負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就是夏婷婷施暴的證據。
調解的年級主任皺著眉頭,語氣嚴肅地說:“夏婷婷同學,你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還好現在是秋天,要是外麵零下,你這一盆水可就能要人命了,你知不知道啊。”
夏婷婷知道這位賈主任最會見風使舵了,就是個十足的小人,胡秀萍的老爸據說在市政府工作,賈主任怎麼能錯過這麼好的拍馬屁機會呢。
果然,見到夏婷婷遲遲不開口,賈主任勃然大怒:"立即給胡秀萍同學道歉,並保證今後不再犯這樣的錯誤,要不然,逼到請家長的地步,到時就不是道歉能夠了事的。”
“你都沒搞清楚情況,就胡亂下結論,說這是我的錯,我才不服呢!這事兒啊,要是校長不出麵解決,我肯定不答應。”夏婷婷梗著脖子,跟賈主任叫板。賈主任被氣得不行,指著夏婷婷,氣急敗壞地威脅道:“我不就是讓你給胡秀萍道個歉,說幾句好話嘛,多大點事兒啊!你要是不聽話,把事情鬨大了,捅到校長那裡去,到時候被學校開除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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