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業城裡,季長青在把桑宏等人押送到當地刑獄堂的監牢裡之後,就又回到了南安王府。
血隱教被剿滅後,興業城的戒嚴就逐漸取消了,韋風笑忙於協調黑市碼頭的事,江儘歡則和韋院長一道乘飛舟回了幽聖院。
季長青本來也想跟他們一起回去,但考慮到自己畢竟在王府住了這麼些天,不告而彆確實不太好,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先回來看看情況。
他回來的時候,王府的狀況可謂冷清,王爺、郡主都不在,大總管簡洪展傷勢未愈,不便待客,隻有阮夫人見了他一麵,詢問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有沒有受傷什麼的,在確認他身體無恙後,便安排簡玲瓏帶他下去休息了。
他在路上和簡玲瓏一聊才知道,南安王是和郡主一起去慰勞參與此戰的赤羽軍和城防軍了,而阮夫人正在和城建司的人協商,組織清查此戰中受損的房屋建築,並著手擬訂新的重建方案,一時半會兒都沒什麼時間。
季長青一看這情況,也隻得先在這兒住下,正好他吸收了神泉丹的藥力,不但魂力全數恢複,甚至還水漲船高,把魂道修為推到了念之境中期,正好趁此機會,可以用觀想法精煉魂力,鞏固一下境界。
在經曆了這次事件,尤其是見識了真正的符道大宗師之後,他愈發感覺到自己的符道手段還是太過貧瘠了,麵對張宗望所布下的偽魂域,要不是有陸含香給他的“赤耀炎霆”符詔,光靠他自己所掌握的符術,很難一下將其擊破,更彆說前麵利用“破界矢”叩開的防護法陣了。
聖符師階段,就是要廣泛地學習各個係彆的符術,對它們的構建方式熟稔於心,這樣才能支撐的起更複雜的融合符術。
沒有足夠的積累,要想要成為符道宗師隻是癡人說夢,對於能夠建成偽魂域的符道大宗師和不拘泥於公式便能使用強大術法的神符師來說,掌握各係符術的摹寫規則更是基礎中的基礎。
為了進一步提升自己的符道水平,季長青再次拿出了顏君聖留給他的《符道真解》,隻不過這一次,他已經能夠自學《宗師篇》的內容了。
……
中州,皇都盛安。
今天,通往皇宮朝天殿的路上格外熱鬨,青陽的文武百官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著前些天從南疆傳來的消息。
無論是南安王渡劫成功,成為真神,還是百煉峰一脈突然向道絕峰一脈發難,以勾結血隱教的罪名抓了幾個聖山長老和一堆聖道境的執事,清掉了他們在外事堂裡扶持的骨乾,都是可能會產生深遠影響的大事。
前者直接影響到皇位的傳承,後者則將聖地內部的分化擺到了明麵上,證明這個不可一世的龐然大物終究還是出現了裂痕。
有些人覺得,聖地的內鬥是他們衰落的征兆,或許再過百年時間,這個南邊最大的威脅就會自己解體。
有些人則擔心,南安王的突破為他掃除了爭奪皇位的最後障礙,聖地說不定會通過支持南安王北伐中州,用對外戰爭來緩解內部的矛盾。
還有人忐忑不安地看向遠處的皇宮,聖地那邊固然內鬥不斷,他們這邊的情況其實也沒好多少,自從那位手段激進的攝政王掌權以來,皇權與地方的矛盾也在不斷加深,真要打起來,那些世家大族可未必會站在皇族陸家一邊。
不過眾人雖然心裡各有盤算,但腳上的步伐卻沒有一絲停歇,不管怎麼說,朝會就要開始了,接下來青陽會如何動作,基本就看攝政王陸歸海的態度了。
這時,一輛華貴的車駕從眾人的身後緩緩駛來,前來上朝的官員見到車上的螭龍銜日紋飾,下意識地讓到了一邊,因為這是皇族的車駕,能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的皇族,隻可能是青陽皇位的另一個有力競爭者,襄王陸賢。
作為同樣對聖地持強硬立場的人,他也是目前唯一能和攝政王陸歸海說得上話,並影響朝廷決策的皇族親王了。
不過,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馬車行過他們身旁之時,窗簾被裡麵的人拉開了一角,但這個人卻不是襄王陸賢,而是一個麵帶憂慮的青年男子。
“這些大臣們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看起來對於如今的朝廷好像並沒有什麼信心啊。”
李陵越拉下窗簾,對裡側閉目養神的襄王陸賢說道。
“得國不正,皇位空懸,如今我那位皇弟也踏入了神道境,人心浮動自是難免。”陸賢不疾不徐地說道。
“殿下……”
李陵越看著身著朝服,正襟危坐的陸賢,不由得張了張嘴,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陸賢感知到了他的猶豫,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你可是我青陽的六柱國,不必藏著掖著。”
李陵越確實是六柱國之一,雖說實力排在末尾,但卻是貨真價實的神道境強者。
作為青陽道府出身的寒門子弟,他對曾經兼任過道府府主、對他有著知遇之恩的陸賢向來忠心耿耿,因此,他也得以幫陸賢處理一些更為隱秘的事情,阻擊南安王渡劫,當然也被包括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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