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知道阿爹如今正在氣頭上,也是不敢吱聲,乖巧的聽訓,反正木已成舟,不過是讓阿爹出出氣,挨兩句罵而已,受得住。
“這都是晚輩的錯,和白小姐沒有關係,白小姐心思純真,至情至善,是我不好,千方百計的接觸她,所有罪責晚吟一力承擔,還請白叔叔不要為難她。”
卻不想江澄聽到白柏責罵白沐,瞬間著急了起來,微微向前,將白沐的身形擋在自己身後,將所有的罪責背在自己身上。
心思純真?至情至善?
心裡對自己家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第一次有了懷疑,這小子怕不是傷到腦袋了吧?自己家小狐狸一樣鬼精鬼精的女兒,單純?
白父白母一瞬間看江澄的眼神都變了,這還是個被女兒徹底蒙在鼓裡的可憐人。
白夫人看著江澄,是越看越滿意,可靠還有責任心,關鍵是還單純好騙,不管如何,再怎麼也是自己女兒挑的,他們小輩明顯是互相喜歡的,再者那丫頭眼光才叫一個高,定然不會差,被她看中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白沐看著自家父母的臉色,感覺似乎是緩和了許多,試探著開口,“女兒知錯了,阿爹阿娘原諒女兒這一次吧,為了我氣壞身體就不值得了。”
白夫人瞬間聽懂了白沐的暗示,“這麼嚴肅做什麼,也彆都跪著了,起來坐吧,沐沐你也不知道提醒一下,江公子可才剛剛醒過來,還是要好好休息才行。”
果然還得是自家阿娘,白沐聽到自己阿娘將這件事輕輕揭過,開心的應了一聲,自己起身的同時還不忘將前方的江澄拉起來。
江澄也是身體還沒恢複,臉色有些蒼白,額上的碎發似乎被汗有些打濕,在起身的時候,原本合身的衣袍竟然也寬大了許多,更顯得他身體瘦削。
看著白沐欲扶過來的手,江澄向她輕輕搖了搖頭,不動聲色的閃開。
嗯?第二次躲開了,他……
白沐眯了眯眼,看著江澄閃開的身形,心裡的小本子默默的記下了這一筆,隻待日後算賬。
“孩子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坐在上方的江宗主終於搭了句話,“總歸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四位長輩也就待了一會,便起身離開,讓江澄好好養傷,他們改日再來。
看著最後一位長輩的身影走出院門,江澄也終於堅持不住,強撐著的一口氣一鬆,身體搖晃著,就往下倒。
還好白沐一直關注著他,從身側抱住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將他扶上床。
看著他的額頭和衣領已經被疼出來的冷汗打濕,意識也有些模糊,白沐連忙低聲喚他的名字,緩了好一會江澄才回過神。
身上的傷口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爭開了,白沐無視他暗淡下來的目光,強硬的拉開他從剛剛就攥住不鬆的手,讓人進來替他重新上藥換身衣服。
待一切處理妥當之後,看了下天色,這一折騰也過了半個時辰了,將爐間一直熱的藥端了進去。
卻見江澄沒有躺下休息,斜靠著床,手裡拿著一瓶藥,似乎是在等她進來。
“這瓶藥活血化瘀效果最好,你的腿肯定是青了,先去讓侍女給你上藥,怎麼這麼傻,我跪你也跪?”看著白沐接過藥放在床邊,又補了一句,“現在就去。”
白沐聽話的去了屏風後,待出來後,看見江澄依舊是那副姿勢沒有動,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白沐隨口問到,走到他床前,摸了一下盛藥的碗壁,試了一下藥的溫度,端起碗遞給江澄,“溫度剛剛好入口,先將藥喝了,再想其它的。”
江澄卻沒接,隻垂下了眼簾。
白沐心思玲瓏,眼神一轉也就清楚了他在彆扭什麼,一時沒忍住,故意激他,“怎麼?原來阿澄也嫌藥苦?怕吃藥?”
“我才不是怕吃藥,隻是……”
江澄的脾氣果然是經不住激將法,瞬間著急,發現不對之後又立馬閉口不言。
看著他彆扭的樣子,若是放在平常,白沐一定要調侃個夠本,今日念在他身體虛弱,不宜情緒過於激動,還需調養的份上,勉勉強強放他一馬。
“傻不傻啊,想讓喂藥直說啊,自己鬨什麼彆扭,”白沐看他靠的不是很舒服,幫他在身後墊了個枕頭,又用手絹輕輕替他拭去額上的汗,“這是藥啊,我一勺一勺喂你不嫌苦啊?還不如你自己一口氣直接喝了。”
“不嫌苦。”
白沐直接無視了他的話,將藥塞在他手裡,“喝。”
看他乖乖喝完了藥,才從一直放在他床頭的小盒子裡取出一顆糖,塞進他嘴裡。
“可我不想你吃這麼多苦。”
小院子安安靜靜的,江澄本想著白宗主和白夫人都在,他理應前去拜訪問安,白沐心疼他重傷未愈,不想他下床出門,卻又勸不住他,好在阿娘派人傳話說讓他不必為此事憂心,目前安心養傷便好。
白沐陪著江澄,幾乎一手包攬了他的飲食起居,無微不至,甚至夜間,白沐怕江澄的傷口發炎,夜間起高熱,也要守著才安心,江澄心疼白沐日夜操勞,生了氣,強硬的讓人送她回院子,又怕態度不好惹她生氣,守在她院子外遲遲不敢進去,又不敢驚擾她,若不是白沐睡不安穩,侍女悄悄進來傳話,還不知道他一直在外麵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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