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涼,正是換季之時,天氣如同孩兒臉,說變就變,中午還是穿衫衣羅裙的時候,晚上就要加件薄襖子了,因此,白沐專門叮囑了後廚多熬些薑茶,可即使是如此,也不少人中了招。
江澄就是其中的一員。
也許是平時體質好的人,一旦沾染上,哪怕是小病,也比旁人要更磨人些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次江澄昏昏沉沉的病一場,可是讓白沐擔心了個夠嗆。
哪怕江澄再三表示他已經好利索了,白沐還是不放心,強硬的不許他去教場,讓他臥床的休養幾日。
魏無羨就被抓了壯丁,頂替了江氏日常的事務及訓練。
金淩這次來的時候,白沐還特地的把他和江澄隔開,丟給魏無羨這個大舅舅去帶,生怕江澄把風寒染給孩子。
彼時金淩才1歲半,起碼會喊人了。
江澄說是感覺風寒已經過去了,關鍵是他也是個待不住的性子,早上趁白沐不注意時便在院子裡練了會劍,可畢竟大病一場,躺的久了,身體元氣還沒恢複,勉強撐著練完,便感覺有些頭暈,便想著在軟榻上休息一會兒。
這一休息,不成想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魏無羨帶娃嘛,主打一個活著就行,讓金淩騎在自己的脖子上,逗得金淩開心的拍手大笑。
玩著玩著金淩就嚷嚷著肚子餓,魏無羨臨時起意,打算去江澄的院子看看有什麼好吃的點心,白沐一般給他備著的點心最全又最好,關鍵是新出的花樣還先讓他試,魏無羨決定去碰碰勇氣,看和金淩能不能蹭一口吃的。
進了院子卻沒看見白沐,倒看見躺在軟榻上的江澄。
“二啾啾……”金淩含含糊糊的,張開手邁著小短腿就朝江澄撲去。
江澄睡的深沉,這一撲之下也沒有醒,隻是微微皺了皺眉,轉了個身。
魏無羨眼睛一轉,看著江城因為熟睡而散落下來的頭發,嘿嘿一笑就冒出了個壞主意。
“來,你大舅舅今天教你編頭發。”
躡手躡腳的魏無羨拉著金淩的小手,手把手的就開始教他編小辮子。
金淩的小肉手總是不聽使喚,可他抿著一張小嘴,格外的認真,既固執又可愛。
畢竟是小孩子,手上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好不容易編好的辮子,也歪歪扭扭的掛在一邊。
白沐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一個橫躺著的熟睡的大人,加兩個幼稚鬼,不過是一個是真幼稚,一個是皮孩子。
魏無羨看見白沐進來,雙手合十,討巧賣乖,金淩有樣學樣,肉肉的小手也合在一起,一大一小就這麼同步的萌萌的看著白沐。
白沐表示,謔謔夫君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她呢?
輕手輕腳的從梳妝台上翻出綁頭發的紅繩,加入了這“編頭發”的隊伍。
就這樣,魏無羨和金淩負責編頭發,白沐就負責把他們編好的頭發綁上紅繩係起來,各司其職,分工明確。
“唔……”
幾人正乾的熱火朝天,渾然不覺軟榻上的人無意識的發出了一陣嚶嚀,逐漸轉醒。
目光相對,江澄,魏無羨和白沐三人僵在了原地,金淩在拍手笑。
許是剛睡醒,乍然之間看見這麼多人,江澄還沒反應過來,察覺到頭上的異樣,下意識的伸手去摸頭發。
與此同時,白沐和魏無羨瞬間從地上跳起來,魏無羨還不忘一把拎起金淩,拽著他的衣領就往外跑。
待摸到三人的“傑作”後,江澄咬牙切齒的追了出去,去抓“罪魁禍首”。
當然,還是被抓到了。
因為有一個小叛徒。
以為大家在和他玩捉迷藏。
江澄剛走過來就開始拍手喊“二啾啾”,就這樣三個人被“一網打儘”。
“手伸直!馬步往下!”
不是,你盯著我乾嘛呀,又不是我一個人乾的,白沐委屈的伸直手臂,抬高手中的劍,蹲著馬步往下壓。
在她的左手邊,魏無羨同樣蹲著馬步,手臂打直拎著兩桶水,可他看起來要比白沐輕鬆多了,一看就是經常受罰的主兒。
她的右手邊則是“叛徒”小金淩,小短腿努力學著旁邊的兩位,可走路都顫顫巍巍的人,怎麼做也做不好這個姿勢,反而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白沐手伸高沒有多久,又開始慢慢的往下掉。
看著江澄橫過來的眼神,白沐也委屈啊,她也不想的。
“你彆這麼凶嘛,我是個術修,平時又不會做這些,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嘛。”
江澄無奈的歎了口氣,“可你自從站在這裡,再加上磨磨蹭蹭的時間,算下來一刻鐘都沒有。”
“手疼,胳膊也疼……”白沐無辜的眨著眼睛,直直盯著他。
江澄瞪了她一眼,一邊接過她手上的劍,一邊替她按摩胳膊,“你進門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阻止他們,反而還和他們一起戲弄我?”
白沐指了指他的頭發,“你頭發還沒拆呢。”
早在他們聊天的時候,白沐就吸引了江澄全部的注意力,而魏無羨則負責帶著金淩,偷偷溜出去。
白沐趁他伸手去弄頭發時,撒腿開溜,跟上前麵那兩人,還不忘回頭調笑江澄,“嘿嘿,下次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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