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父不想再提這件事,斯人已逝,她做的再不對,也不想天天掛在嘴邊說。
“你少說兩句,陳穀子爛芝麻的事。”
尤母嗤鼻:“人都死了,你做這副樣子給誰看。虛偽。”
她說著,拉住安思雨往安家去:“走,咱們去看看熱鬨,看看尤安安這小妮子乾出來什麼丟人事。”
安思雨不願意邁步:“媽,還有公安在呢,咱們不去擠了吧。”
“公安在咋了?正好趁著公安在,我還要告他們安家賣女兒呢,她們把你賣了兩千塊,能這麼便宜他們?”
安思雨腳像釘在地上,不願意走。
她和江知青的戀情是她重生前的事,那時候年少氣盛,江知青又是村裡唯一的文化人,被他甜言蜜語哄了幾句,她就稀裡糊塗跟他睡了,還稀裡糊塗懷了孩子。
前世是大伯娘意外發現端倪,押著她去黑診所把胎打了,她跟了富商之後,一直沒能生下孩子,她就懷疑是這時候打胎傷了身子。
這一世,她自己悄悄去找江知青,讓他在大城市找的大夫打胎。可江知青得知她懷孕之後,竟然非要留下這個孩子,還說會娶她。
開玩笑。
一個窮知青,上學的錢還是東拚西湊的,拿什麼娶她拿什麼養孩子。
這一世,她是要嫁阮海洋做氣運之子,絕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江知青死纏著她不放,她乾脆告到他們學校,說他強奸,逼他放他走。
誰知道那人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差,跳河死了。
她不敢想象,要是爸媽知道她打過胎,會怎麼看她。
“媽,你們養安安這麼多年,形同她的父母,要是被你們撞破這種事,她肯定很難堪,我們等一等吧,等到公安走了再去。”
她這麼一說,尤母嫌惡道:“哼!她要是知道廉恥,就不會做出這種事!”
她撫著安思雨的手:“閨女,你就是太心善,這時候還顧念她的臉麵,她在醫院跟你搶工作的時候,可沒顧念你。”
“她鬨出作風問題,我看醫院還怎麼要她,北島總不會要一個作風不良的人當醫生。”尤母道。
尤父沉著臉,背著手走過去。
見他們都要過去,安思雨心急如焚,可也隻能跟過去。
她要是不去,還不是由著那姓江的一家亂說。
村裡人見到安思雨,頓時讓開大門口的空位:“快看看誰來了!”
“是安家的小雨。”
“小雨不是進城過好日子了,怎麼又回來了!”
“江大姐,她才是你要找的人!”有熱心人道。
安家人見到安思雨也是一臉錯愕。
安思雨穿著小洋裝,精致的皮鞋,從前顯得黝黑的皮膚上敷了白白一層粉。細碎的絨發用黃色發卡卡在腦後。
已經完全不是從前鄉下小丫頭的樣子,分明是個城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