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比起手腳被綁帶來的不便利,自四肢末端帶來的酸麻更令人難捱:
“嘶……”
伴隨著這一聲沒壓住的呻吟和驟然蜷縮的動作,身旁的業燼也忽地睜開雙眼:
“你醒了。”
平淡的語調之後,有一雙冰涼的手湊近了時不時還在擴散麻意的地方:
“誒、你!”
對方不顧自己恢複與否就一股腦地撤掉了全部的繩索,不過這下倒還真是好受多了,語氣也緩和了些:
“……謝謝啊。”
剛道完謝羅升虎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本來綁自己一晚上的不也是她麼,之前同意的時候還真沒想過這樣會發麻。
“一開始肯定會腫,到中午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她淡漠地提醒自己,好像一早就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麼。看女孩的模樣過於從容,羅升虎帶著調侃發泄心裡的不服氣:
“你好像很熟練?”
雖然四肢不好使力,但好在可以靠核心從床上坐起。
“嗯,我以前也總被綁。”
女孩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好像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故事。倒是羅升虎愣了一下後,想跟對方確認:
“是在福利院的時候,還是……”
業燼知道羅升虎在意的是他擔任“守護者”時有沒有出現過紕漏,所以乾脆告訴他:
“不是羅默,是我。”
然後她像是逃避一樣從床上離開,徑直走向門的方向。羅升虎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去拉她,但因為忽略了失去知覺的手腳,哐當栽到地上:
“欸?”
還沒等有體力重新站好,發麻的手臂就被一股力量捏住後扶起。時不時傳來的酸麻讓他很難控製住表情,還要忍著不被對方發現,雖然現在丟人到臉頰發燙,但總好過在人前臉著地、趴在地上強。
“這種綁法你確實一時半會走不了路,今天晚上我給你換種方式綁。”
「還綁啊?你還真不回去了?」
雖然心裡有話想說,但四肢不爭氣地逼迫自己服軟,隻好寄期望於女孩可以早點離開房間,自己才有機會緩解這種尷尬的麻。好在業燼之後沒過多逗留,將對方安置在床邊後就自行離開了。
羅升虎眼睜睜等待門徹底關好,才在那一瞬間“撲通”砸倒在床上,沒了先前遊刃有餘的模樣,甚至變得有點可憐兮兮,在血液循環恢複以前,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等大家再見到羅升虎的時候,他已經換了身得體的衣裳,帶著那張從容自若的表情出現在眾人麵前:
“我們繼續昨天的委托吧。”
支寐無覺得不可思議,且不說羅升虎的行為是在損害羅氏的利益,現在他更是羅氏的準繼承人,怎麼想都覺得自相矛盾,再說他也不想是個不看重名利的人啊:
“你不是【羅氏基金】的準繼承人嗎?”
“是啊。”
他好像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含著笑意回答。支寐無被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態度搞得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