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我發現臉上的氧氣麵罩不見了。
“額——”我試著發出聲音,卻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
“你醒了?”身邊人馬上將我的病床,用遙控開關控製,半搖了起來。
他輕柔地將我扶起身,給我拍拍背。
“這樣好一些嗎?”他問我。
“嗯,謝謝。”我欣喜地發現,我居然能發出聲音了。
我不禁開心地抬頭看他,居然是商禦墨,我一下子愣住了。
“怎麼,看見我,不開心?”他看著我,笑眯眯的。
“我爸爸呢?”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回家看孩子去了。他讓我在這裡陪你。”他看看我,“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嗯。謝謝。”本來並不覺得,可經他這樣一說,我覺得自己彷佛沙漠上行走了好久的旅人,喉嚨裡簡直乾的要冒火。
他拿了床頭的保溫杯,插上吸管遞到我嘴邊:“慢慢喝。”
我銜住吸管,看他為我拿著杯子很不好意思。
“怎麼了?”商禦墨索性坐在了我的床邊,另一隻手摸摸我的額頭,“沒發燒,臉怎麼紅紅的?是不是房間裡的溫度調的太高了?”
“嗯——”我吸了幾口水,感覺一下子就飽了,便放開吸管,“好了。謝謝。”
“這麼客氣做什麼?你昏迷的這兩年,還是我還給你擦身的。”他放下杯子,開口說出來的話很讓我震驚。
“什麼?不是有護士嗎?”我不禁瞪著他。
“我不放心,有空就會來照顧你。”他摸摸我的腦袋,“再睡一會兒吧,天還沒亮。”
“梁邵呢?李岩赳、劉泉飛和徐莘呢?”這是我昏迷前,最後遇見的人。
“等天亮了再告訴你。”商禦墨將床再次調低,又掖了掖我的被子,“再睡會兒吧。”
“他們難道都——”我忍不住開口說道,“我看見李岩赳和徐莘被車撞飛了。”
商禦墨見我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神情,終於告訴了我。
“嗯。李岩赳和徐莘被車當場撞死了。劉泉飛和另外兩個隊友,被人從樓上扔下來摔死了。梁邵被人開了數槍打死了。隻有你,殺手正要開槍,尚雎恒及時趕到,把你送進了醫院。”商禦墨的聲音低低的。
“你當時流了很多很多的血,我以為你也會離開我。沒想到,你奇跡般地醒了過來。”
商禦墨俯身緊緊地抱住我:“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以後會平平安安的。”
等我再次睡醒,已是晌午,隆冬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你醒啦?”身邊的護士見我醒來,馬上按下了呼叫鍵,“醫生再給你檢查檢查。”
醫生很是細致地為我檢查了身體:“你恢複的很好,簡直就是個奇跡。不過腿傷要慢慢養,不要急著走路。”
我點點頭:“謝謝醫生。”
醫生出去了,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他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我。
我莫名有種親切感:“快進來。”
他走到我身邊,爬到了床邊的椅子上,看著我不說話。
“你幾歲了?”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