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酸雨下得一直都很大,第四天的時候開始轉小,第六天的時候便停了。
人們鬆了口氣。
比起酸霧,酸雨實在是可怕多了。
就連平常的雨水,這麼大、下這麼多天,看著也會有點嚇人啊,更何況還是酸雨。
不過還好,這就結束了。
現在是五月下旬,天氣依然熱,但雨後已經降到了四十度左右,這對經曆了兩年多五十度高溫的人們來說堪稱涼快。
空氣中沒有雨後的清新,反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讓人心裡不舒服,但人們仍然心曠神怡。
12區的鄰居們也忍不住跑出來,桑喆在屋裡就遠遠聽到謝岩跑到外麵路上,跟清嗓子似的吆喝。
桑喆無奈,跑出家門讓大家趕緊回去,酸雨這還早著結束呢,天氣預報上說今天是陣雨,保不齊什麼時候又開始下了。
她在家門口喊這話的時候,薑欣正開開心心地出家門,正要到她家來,找她和何洋出來玩。
聽到桑喆的話,外頭路上的眾人互相看了看,便趕緊哭喪著臉回了家。
大家早就習慣了在天氣上聽桑喆的,雖然不知道彆的農家人是否也有這種絕活,但桑喆是真的擅長觀測天氣。
果然,兩個多小時後,雨又下來了。
這次還挺大,比剛開始下的酸雨還大,大到地上冒煙起霧。
桑喆三人在暖房門廊那裡的竹床上坐著,看著玻璃頂外,旁邊收音機裡反複發出提醒:
請蕭山基地各位居民注意,在基地下發許可前不要擅自離開住所,生活必須的食水會由工作人員,於每日早晨送至居所,大家可以根據需要購買。如果擅自離開,於酸雨中造成傷亡,請自行負責。
重複一遍,請蕭山基地各位居民注意……
這樣的內容,從剛才酸雨再次降下後便一直重複。
何洋不由歎了口氣:“老天爺是不是真的想滅了咱們呀,咱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寄生蟲吧?”
“要當寄生蟲你自己當哦,我可不是。”桑喆撇嘴,“有的寄生蟲和宿主可是互利共生的關係,再說了,現在災難的理由不是很清楚嗎,不就是幾年前我們的星球被隕石給砸了,沒把咱一股腦砸死,老天爺已經很仁慈了。”
何洋笑:“也是,還特地給你留下一個空間。”
想到桑喆那裡還有太陽能沐浴,還有土地能耕種,何洋打從心底覺得被治愈。
“對了桑喆,咱這屋子經得住酸雨嗎,之前沒頭沒腦一頓修補,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何洋說著坐了起來,陳夏笑道:“沒事,我查了,管用,沒有被腐蝕滲透的痕跡。”
何洋鬆了口氣,站起來往地下室走去:“我得去看看我兔子,彆給嚇死了。”
何洋離開,陳夏看向身旁躺在竹床上發呆的桑喆:“這次酸雨……還是三個月嗎?”
“嗯,斷斷續續三個月……我婆婆說的。”
“……這樣啊。”陳夏也發了會兒呆,閒不住地起來去馴四條狗去了。
隻剩桑喆一個人繼續躺在這兒發呆。
這波雨下了兩個小時,驟然地就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