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衝擊波席卷而來,即使有暗影護盾的保護,安德魯還是被震得氣血翻湧,狼狽地向後退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灰頭土臉,原本猙獰的麵孔因為疼痛而扭曲。
「咳咳……」安德魯劇烈地咳嗽著,口中湧出一股腥甜,「該死的女人,下手還真狠!」
煙塵散去,艾麗婭傲然而立,火紅色的法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宛若一團燃燒的火焰。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安德魯,眼中滿是蔑視:「卑微的哥布林,這就是褻瀆神明的下場!」
「褻瀆神明?」安德魯抹去嘴角的血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老子可不信什麼狗屁神明!老子隻相信力量!」
「冥頑不靈!」艾麗婭美眸中閃過一抹怒意,手中法杖再次舉起,「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彆怪我手下無情了!」
「等等!」安德魯突然大叫一聲,「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嗎?」
艾麗婭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冷聲說道:「邪惡就是邪惡,任何理由都無法掩蓋你屠殺無辜的事實!」
「屠殺無辜?」安德魯怒極反笑,「如果不是你們這些自詡為‘光明’的家夥,把我們哥布林一族逼到絕境,我們又怎麼會被迫反抗?!」
安德魯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和仇恨,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哥布林是邪惡的種族,是天生的怪物,就應該被趕到荒蕪之地自生自滅!你們肆意踐踏我們的家園,屠殺我們的族人,搶奪我們的資源,將我們視為玩物,肆意欺辱!」
「而我,」安德魯猛地站起身,指著自己的鼻子,「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哥布林,渴望和族人過上平靜的生活!可是,就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孩,就被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視為禁忌,活活把她逼死了!」
「你們可曾想過,在你們眼中卑微如螻蟻的哥布林,也有感情,也有愛恨?」安德魯雙目赤紅,嘶吼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複仇!為了那些被你們殘忍殺害的族人,為了我心愛的女孩!」
艾麗婭聽著安德魯聲嘶力竭的控訴,心中不禁有些動搖。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她,哥布林是邪惡的種族,是人類的敵人,可是,眼前這個哥布林的話語,卻像是一把利刃,刺痛著她的內心。
「你……說的是真的?」艾麗婭的聲音有些顫抖。
「哼!信不信由你!」安德魯冷笑一聲,不再理會艾麗婭,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艾麗婭突然叫住安德魯,「即使你說的都是真的,也不能成為你濫殺無辜的理由!」
「濫殺無辜?」安德魯回過頭,眼中滿是嘲諷,「在你們眼裡,隻有人類的生命才算是生命,而我們哥布林,就活該被你們屠殺,是嗎?」
「我……」艾麗婭一時間語塞,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安德魯的話。
安德魯不再理會艾麗婭,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之中。
「係統,給我定位最近的哥布林部落!」安德魯在心中默念道。
「叮!宿主當前位置距離最近的哥布林部落約為一百公裡,是否進行導航?」
「導航!」
安德魯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知道,自己複仇的道路,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在距離安德魯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巨樹上,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神秘人正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有趣,真是有趣!」神秘人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沒想到,這小小的哥布林,竟然還有這樣的潛力,看來,我的計劃,要稍微做些調整了……」
安德魯最後看了一眼艾麗婭,轉身沒入黑暗的密林。他並不指望幾句話就能改變這個人類女孩的想法,哥布林一族和人類之間積怨已久,不是輕易能夠化解的。但他心中的怒火,卻因為這番宣泄而燃燒得更加旺盛。
「係統,導航!」安德魯在心中低吼,「我要變強!強大到足以讓所有人類都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叮!導航開始,目標:最近的哥布林部落。預計行程時間:1小時37分鐘。」係統冰冷的電子音在安德魯腦海中響起,為他指引著方向。
一路疾馳,周圍的樹木飛快地向後退去。安德魯回想著剛才與艾麗婭的對話,心中五味雜陳。他曾經天真地以為,愛情可以跨越種族,跨越一切障礙。可現實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讓他明白,在人類眼中,哥布林永遠隻是低賤的怪物,隻配被驅逐和殺戮。
「莉莉…」安德魯低聲呢喃著愛人的名字,眼中閃過一抹柔情,隨即又被仇恨的火焰所吞噬,「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我要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們,都跪在你的墳前懺悔!」
一個多小時後,安德魯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穀。山穀入口處,幾名手持簡陋武器的哥布林正在警惕地巡邏。看到安德魯,他們立刻發出尖銳的叫聲,幾支骨矛帶著破風聲射向他。
安德魯冷笑一聲,身體微微一側,輕易躲過攻擊。他並沒有理會這些守衛,而是徑直走向山穀深處。這些哥布林的實力低微,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他也懶得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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